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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世界,只有窗外旋转的霓虹灯在提醒着时间流逝。

昨夜失眠的后遗症在这一刻得到反噬,她迷迷糊糊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

下午两点,关闭了几个小时之久的会议室大门终于打开。

谈判僵持不下,参会者一个个面色凝重。

“霍总,那我们回去再开会好好讨论下方案,争取下次能让您满意。”

霍砚辞颔首,转头吩咐秘书:“代我送送王总和谢总。”

“好的。”

从会议室出来,黎经理跟在霍砚辞身后半个身位:“这两家公司的报价比您预算的要高两三个点,谈了这么久也不肯让步太多,您看?”

霍砚辞脚步放缓,睨他一眼:“听说过二桃杀三士吗?”

“耳熟能详。”黎经理点头,“铁道部采购高铁的经典案例,以最低价拿下了当时世界上最顶尖的动车技术,谈判团队太了不起了!”

霍砚辞偏头点燃烟,青丝袅绕中自信地勾了勾唇:

“那就再加一家供应商,重演一遍经典。”

黎经理顿觉醍醐灌顶,“我立刻办。”

“去吧,找家实力稍微比他们弱一点的,先把报价拉下来。”

“明白!”

行至办公室门口,霍砚辞捻灭烟,落在门上的手顿了一下这才缓缓推开。

应樱又做梦了。

梦里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厚重的乌云在天空肆意翻滚,狂风呼啸,发出阵阵凄厉的呜咽声,嘤嘤嘤像是有百鬼在夜哭。

应致远绝望地站在应氏集团总部大楼的天台上,平日里那些上赶着巴结的叔叔伯伯和供应商成了压垮他最后的一根稻草。

“姓应的,别以为站在天台我们就不敢催债了,你倒是跳啊!”

“对!有种你就跳!吓唬谁呢!”

“Y的!你真要跳下去老子还当你是个爷们,欠凌云的债一笔勾销!”

狂风猎猎,吹起应致远的衣摆,他闭上眼仰天大笑,自嘲、悲愤、不甘,久久回荡在空旷的***。

曾经何其狂妄的应董如今墙倒众人推。

多么可笑啊!

也不知笑了多久,应致远终于止声,回头对追随他打拼几十年的副总说:“老郭,求你一件事,代我照顾好妻女。”

话落,他纵身向下一跃。

“砰——”

沉闷的巨响,应致远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一辆豪华轿车上。

车窗破碎,鲜血飞溅。

一滴,

两滴,

殷红的玫瑰在应氏集团门前的地毯上徐徐盛开,恰似一场肃穆的死亡之舞。

应樱惊醒时还在哭,心如刀绞,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乖,别哭了。”

耳畔响起温柔缱绻的嗓音,温热的指腹一点点拂去她眼角的泪花,那么轻柔,那么小心翼翼,好似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应樱心脏痉挛,一抽一抽的,意识回笼,渐渐看清眼前的人。

她被霍砚辞抱坐在怀里,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还停留在她脸庞,裹着薄茧的指腹触感明显。

“说说,梦到什么了,哭得这么伤心?”见她醒来,他非但没松开,反而取了手帕为她轻轻擦拭。

应樱身体还发着抖,眼泪汹涌,鼻尖是绯红的,狐狸眸氤满雾气,看着楚楚可怜。

她挣扎着想从他大腿下来,磕磕巴巴:

“……霍先生……”

霍砚辞垂眸看着她哭得一耸一耸的肩膀,叹了口气,认真道,“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相信我,都过去了。”

靠的太近,他浅褐色的眸子倒映出女孩粉红的鼻尖脸颊,气息一寸寸侵袭她的感官,隔着薄薄的衬衣布料,男人灼人的体温源源不断传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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