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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鸿门宴我叫林婉儿,原名林悠然。

前一刻,我还穿着精致的礼服,手上戴着我最爱的那枚古董戒指,在晚宴上笑得花枝乱颤。

下一秒,场景突然转换,我身上的礼服变成了一身华贵的古装,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又熟悉。

穿越了?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我身上。

可是,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必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奴婢林婉儿,给各位大人请安。"

我屈膝行礼时,古董戒指硌得指节生疼。

方才还晃得人睁不开眼的水晶吊灯,此刻成了摇曳的烛火,熏得人发晕的香槟酒气换作脂粉甜香。

宽袖滑落露出手臂上朱砂痣——与前世分毫不差。"

王尚书方才盯着姑娘瞧了半晌呢。"

身后丫鬟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今儿这宴......"铜酒樽"当啷"撞在案几上。

我攥紧袖中藏着的白瓷瓶,这是方才在后厨顺来的醋。

记忆如潮水涌来——这个身体的主人因撞破密谈被灭口,而我恰在此时从二十一世纪跌进这场鸿门宴。"

大人恕罪!"琥珀酒液在空中划出弧线,准确泼在那鹰钩鼻官员的前襟。

我扑过去时特意让珍珠耳坠甩在他手背,趁他缩手的空当,蘸了醋的帕子已按上锦缎。"

此乃西域秘术。"

我眨着眼举起酒樽残液,"您瞧,这不就......"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绛紫色污渍竟真的渐渐褪去。

几个老臣手中的玉杯磕在牙关作响,我瞥见主位明黄衣角微动,悬着的心刚要落下,后颈汗毛突然根根竖立。

烛火"噼啪"炸开一朵灯花。

玄色衣袍的男人倚在朱漆廊柱上,白玉扳指正慢悠悠转着第三圈。

他脚边金砖映着半张脸,薄唇扯出的弧度比刀锋还冷。

我咽下口水往后退,绣鞋却踩到逶迤的裙裾。

当那双描金皂靴停在跟前时,腕间翡翠镯子突然沁出刺骨寒意。

沈公子的秘密指尖的银戒突然发烫,这熟悉的热度让我想起穿越那天的异象。

廊下的灯笼晃了晃,暗金流苏扫过那人玄色锦袍的袖口。"

是沈公子。"

身后的小丫鬟低声提醒,话音未落就被管事嬷嬷拽走。

他的皂靴碾碎满地月光,绣着银线的玄色衣摆扫过雕花围栏。

许是饮了酒,眼尾泛着薄红,倒比平日少了几分凌厉。"

姑娘好手段。"

玉扳指叩在青瓷盏上,清泠一声响。

他屈指推过来半盏残酒,琥珀色液体在盏沿轻颤。

我拢着湘妃竹扇后退半步,腕间银铃却出卖了慌乱的节奏。

他目光掠过我被戒指硌红的指节,忽然轻笑:"家传之物?东街当铺前日收过一模一样的。"

夜风卷着酒香漫过回廊,他忽然逼近半步。

沉香气息缠绕着耳坠流苏,我甚至能看清他襟口银线绣的云雷纹。"

要么今夜说出实情——"他指尖捻着我袖中露出的半张图纸,"要么我亲自去查这西洋算式从何而来。"

我迎着他的审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掌心突然传来温热触感,是他用广袖遮着塞给我一枚竹哨。"

收好。"

他转身时压低嗓音,"三更后西角门有人接应。"

春分那日核对账簿,我随口指出三处错漏。

夏至暴雨冲垮粮仓,我教工匠改良织机。

直到中秋宴上,他当着满座贵胄将金错刀横在我面前:"说吧,要黄金屋还是烽火台?"他总在我熬药时突然出现,说是闻不得苦味,却又不走。

前日窗台上多了个青瓷盒,揭开是薄荷脑混着冰片的药膏。

今晨他教我骑马,掌心温度透过缰绳渗进皮肤。

马鬃扫过手背时,他忽然说:"东郊有片银杏林,叶子黄时像极了你说过的...凯旋门?"远处传来打更声,铜铃在风里晃了晃。

我摩挲着竹哨上的刻痕,分明是个歪歪扭扭的"沈"字。

公主的玉簪空气中浮动的熏香突然凝滞,鎏金殿门被重重推开。"

本宫的玉簪怎会插在下人头上?"赵灵儿甩袖踏上织锦地毯,裙裾金线在烛火中泛起冷光。

她丹凤眼微挑,染着蔻丹的指尖径直点向我发间。

沈墨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却被小太监死死按住肩头。

当朝最受宠的公主步步逼近,腰间九鸾佩撞出清越声响,震得满殿官员垂首屏息。

三日前***的偶遇浮现眼前。

彼时她将银狐大氅披在沈墨肩头:"北疆进贡的雪貂,配你才不算糟蹋。"

指尖掠过玄铁剑鞘时,被沈墨侧身避过。"

沈某粗人,受不起。"

我躲在假山后攥皱了药包。

赵灵儿笑声像淬毒的银铃,惊起寒鸦掠过琉璃瓦。

那双缀着东珠的绣鞋转向太医院方向时,我便知道避不开这场祸事。"

啪!"青瓷茶盏在脚边炸开,滚烫的碧螺春溅上裙裎。

赵灵儿***鎏金护甲轻笑:"手滑了。"

满座朱紫公卿的窃语声里,我蹲下身一片片拾起碎瓷。"

公主当心。"

我将染血的瓷片托过头顶,"利器伤手。"

她猛地攥住我手腕,尖利护甲刺进皮肉:"好个伶牙俐齿的医女。"

血珠滴在青玉砖上,绽开暗红的花。

沈墨的剑穗在殿角剧烈晃动,被十二名禁军横戟拦下。

当夜太医院值房走水,我裹着湿被撞开木窗,怀里紧抱着先帝赐的《千金方》。

火舌***匾额时,瞥见回廊转角闪过金线裙摆。

次日勤政殿前,我高举烧焦的医书跪在鹅卵石道上。

老太傅颤巍巍指着扉页玉玺印:"先帝御批,万金难求啊!"赵灵儿被罚闭门思过那日,我对着铜镜给腕间伤口换药。

镜中忽然多出一道玄色身影,沈墨将金疮药放在妆台上,剑气扫落满案珠花。

宫墙外传来瓷器碎裂声,比那日的茶盏更刺耳。

赵灵儿的鸾驾正碾过满地白梅,朝着太医署疾驰而来。

我摩挲着袖中淬毒的银针,突然想起今晨替她请脉时——那跳动的脉搏里,藏着麝香的痕迹。

琉璃盏风波琉璃盏在赵灵儿指尖晃了晃,琥珀色茶汤突然朝我裙裾倾泻而来。"

哎呀,手滑了。"

她尾音拖得绵长。

我猛地旋身后仰,石榴红裙摆"唰"地在半空绽开,水珠堪堪擦过裙边坠入青砖。"

妹妹莫不是学了胡旋舞?"赵灵儿青葱似的指甲掐进鎏金扶手,脸上却浮着笑。

我反手按住她肩上嵌满东珠的累丝簪,"咔嗒"脆响惊得后边几个诰命夫人掉了团扇。

满地月光似的碎珍珠里,赵灵儿耳尖红得要滴血。

她扯过披帛掩住散乱的发髻,我分明瞧见那锦缎下咬紧的牙关。

三更梆子响过三遍,我贴着朱漆廊柱挪步。

忽见赵灵儿屏退侍从,提着羊角灯往冷宫方向飘。

枯枝刮过她斗篷的声音像毒蛇吐信。

霉味混着檀香从雕花门缝溢出,我蜷在褪色的帷幔后。

声音被穿堂风送来:"......鹤顶红......嫁祸......"翌日击鞠场上,我当众抖开那卷洒金笺。

赵灵儿簪环乱颤要来夺,被沈墨用马鞭挑开。

纸卷上字迹***头照得纤毫毕现,满场吸气声此起彼伏。

沈墨滚烫的掌心裹住我发颤的手,汗津津的不知是谁的。

他喉结滚动两下,终究只把玄色大氅罩在我肩上,残留的体温顺着薄衫渗进骨髓。

赵灵儿最后那记眼刀扫过来时,我正踮脚替沈墨拂去肩头落梅。

暗香浮动间,听见自己衣襟上禁步发出清越的碰撞声。

紫藤花下的心意沈墨在紫藤花架下拦住我时,掌心还沾着晨露。

他素日里修竹般挺拔的脊背绷得死紧,指尖反复摩挲腰间玉坠。"

婉儿。"

他咬字比平日重三分,惊飞了石阶上的白鹡鸰,"明日卯时三刻......"蝉鸣突然尖锐起来。

我盯着他青袍上晃动的银线云纹,夏衫后背慢慢洇出汗痕。

东苑墙头那丛凌霄花红得刺眼,花瓣正簌簌落在他肩头。"

要同你表个心意。"

他猛地转过来,喉结滚了又滚,"这些年攒的梅花笺,早该烧给你看。"

我踉跄着撞上背后的太湖石。

去年生辰他赠的琉璃簪在袖中发烫,此刻正硌着腕骨突突跳动。

满园芍药随风晃成一片胭脂海,却不及他眼尾那抹赤色灼人。"

那些公子哥送的珠翠......"他突然攥住我半片衣袖,"能不能都扔进护城河?"发间的并蒂海棠突然散开,我伸手扯住他水色绦带:"上个月初七,是谁往我院里扔了三十八块诗帕?"重叠的脚步声在月洞门后炸响。

三叔公的犀角杖戳碎了满地花影,姑母髻上的金步摇晃出森冷寒光。

他们影子交叠着压过来,像块浸透冰水的绸缎捂住口鼻。"

墨儿糊涂!"姑母的丹蔻几乎戳进我眉心,"谢家嫡女下月就要......""北境铁矿的契约还晾在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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