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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云浅浅收拾好了全部的包袱。
就在这时,顾承乾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可他在看到包袱顿时紧张的变了脸色:
“浅浅,这一大早的,你怎么收拾起东西了?是不是我昨天没有陪你,惹你生气了?”
他连忙上前搂住云浅浅,却被云浅浅不动声色的挣脱。
抱过其他女人的男人,她嫌脏。
不过,眼下她还不想让顾承乾知道自己要离开的事。
“没有,只是收拾些穿不了的衣服,让丫鬟拿给外面的贫苦百姓......对了,殿下来找我有何事?”
若是从前,云浅浅肯定不会对顾承乾如此冷淡,可顾承乾却连这个都没发现,兴冲冲带她去园子里,说要给她补过昨日的仪式。
刚到园中,云浅浅就见到迎面摆着的一行艳红的牡丹,她的脸色骤变,下意识以帕覆面。
顾承乾顺势看去,顿时脸色一沉:“谁把牡丹摆在这里的?不知道太子妃对牡丹过敏吗?还不赶紧撤下去!”
两个小厮连忙上前把这些盆牡丹搬下去。
“浅浅,莫生气,大约是府里的奴才不小心弄错了,回头我会重责他们的。”
云浅浅黑鸦羽般的眼睫垂下,没有说什么。
园子中的席面办的盛大而热闹,所邀宾客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亲贵。
众人见到云浅浅,纷纷上前举酒庆贺,尤其是那些贵妇夫人们看向她的眼神充满羡慕。
“太子妃,您看太子对您多用心啊,婚宴都过了还要便邀京城众贵胄,只为哄您开心,您真真是咱们朝中最有福气的姑娘!”
“是啊,要说殿下对您的感情可是独一份,堂堂储君,却当众发誓永不纳妾,我家老爷要是能做到殿下的一半,我怕是做梦都能笑出来!”
“来来来,我们来敬太子妃一杯,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云浅浅强撑起一抹笑,跟这些贵眷们碰了杯。
因为被爱过,她才知道今日的宴会有多敷衍。
除了一进园子就让她过敏的***,还有台上那些蹩脚的戏子,就连席面上的瓜果都是不新鲜的。
再回想起从前顾承乾随意给她办的生辰宴,都是细之又细,绝不会出任何纰漏。
可现在他们的婚宴,居然会弄成这个样子。
眼看着宴会混乱的模样,她不禁皱眉,问向顾承乾身边的小厮:“是谁操办这宴会的?”
小厮连忙躬身道:“回太子妃,是......是新来太子殿下身边的贴身侍女芸娘办的。”
芸娘?
云浅浅饶是已经麻木的心,听到这里,都不禁再次刺痛。
她贝齿紧咬,顾承乾,你就这么喜欢她?
喜欢到连我们的婚宴都要她来办?
顾承乾见云浅浅娇躯一颤,开口为她解释:
“浅浅,这丫鬟是新来的,做事难免毛手毛脚,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云浅浅更觉可笑。
从前她的事,顾承乾最为在意,任何关卡出了纰漏他都会重责。
可现在,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如此开脱。
原来爱与不爱,竟然有如此大的差别。
顾承乾见云浅浅脸色难看,忙转移话题:“来人啊,带太子妃去后面梳妆,浅浅,我为你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你去瞧瞧喜不喜欢?”
云浅浅没有说话,转身走向后院。
可礼盒一打开,她就愣住了。
这礼盒中,竟然放着一只生了青锈的破铜簪子。
这簪子别说是太子妃戴,就算是太子府的丫鬟都会觉得寒碜。
可顾承乾明明告诉她,今天的礼物是他精心准备许久的。
那这只生锈的簪子是什么?
她攥着这只簪子,大步向园中走去。
刚到院口,就见到一身华服的芸娘。
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的云绸缎衣,外罩白色纱衣,低垂鬓发斜插着一支八羽金凤步摇,步摇在阳光之下闪着炫目的光芒,顿时惹得众人注目。
芸娘提起裙摆,笑着跑向太子,期待的看着他道:
“殿下,您看我今天好看吗?”
顾承乾浓眉一皱,但见眼前的可人儿,还是下意识想搂住她的水蛇腰。
不过在余光见到转角处的云浅浅时,他立刻收回了手,眼神闪过一抹不自然。
“浅浅,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对了,你怎么没有戴我为你准备的簪子?”
云浅浅没有回答,反而看向芸娘,一字一句道: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