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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正好出门买菜,悦悦独自在家练习古筝。
林珍珍偷偷摸摸地溜进了我们的院子,鬼鬼祟祟地靠近悦悦的房间。
“姐姐……”她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我最近学医遇到了一些难题,弘毅叔叔对我很失望。姐姐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教教我?”
她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如果张悦真的教了她,那她就可以再次窃取。
悦悦停下拨弄琴弦的手,她看着林珍珍,眼中没有了前世的亲近,只有一种疏离的平静。
她摇了摇头:“对不起,珍珍。我现在不学医了,我什么都忘了。妈妈说,我没有天赋,不适合学医。”
她的话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林珍珍的心脏。
没有天赋?她林珍珍才是没有天赋的那个!
那句什么都忘了更是让她心急如焚。
林珍珍的伪装几乎要维持不住了,她咬了咬牙,继续演戏:“姐姐你别这样说自己,弘毅叔叔只是嘴上说说,他心里还是爱你的。不如……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义诊?也许你看了就会想起来呢?”
她试图引诱张悦出门,让她再次接触中医。
我提着菜篮子回到了院子里。
看到林珍珍,我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林珍珍,你来这里做什么?”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珍珍吓了一跳,身体猛地僵住。
她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阿姨……我……我只是想来看看姐姐,和姐姐说说话。”
“不必了。”我走到悦悦身边,将她轻轻护在身后,“我们和张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必再来这里。”
“可是阿姨,弘毅叔叔说,张家永远是我的家……”她试图搬出张弘毅来压我。
我轻蔑地笑了笑:“张弘毅说什么,与我无关。我只知道,这里是我的家,不欢迎你。”
我指了指院门,“请你立刻离开。”
林珍珍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知道在我面前再也装不下去。
她狠狠地瞪了悦悦一眼,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怨毒,然后不甘心地转身离去。
林珍珍的药仙谎言,最终在一个重要的场合彻底崩溃。
那是张家一年一度的百草大会,也是中医界的一大盛事。
往年,张悦都会作为张家嫡女,在大会上展示她的医术天赋。
而今年,张弘毅决定让林珍珍作为药仙代表张家,一举奠定她在中医界的至高地位。
为了这次大会,张弘毅投入了巨大的财力物力,甚至邀请了多位德高望重的国医大师前来观礼。
他放出豪言,林珍珍将在大会上展示药仙的绝世医术,治愈一位被多方诊断为不治之症的病人。
我带着悦悦也来到了大会现场。
并非为了看张弘毅的笑话,而是为了让悦悦亲眼见证,那些曾经伤害她的人,是如何自食恶果。
悦悦虽然不再学医,但对于中医大会,她心里仍有一丝好奇和复杂的情绪。
大会上,张弘毅站在高台上,意气风发地介绍着林珍珍:“各位同道,各位贵宾!今日,我张家有幸,得遇天佑!我女林珍珍,身怀药仙附体之能,必将为我华夏中医,开创盛世!”
台下掌声雷动,无数人都在期待着药仙的惊人表现。
被张弘毅推上台的,是一位面色苍白、形容枯槁的老者。
这位老者身患奇症,四肢无力,口不能言,多方求医无果。
林珍珍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走到老者面前。
她伸出手,颤抖地搭上老者的脉搏。
她的额头开始冒汗,因为她发现,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无法从老者的脉象中读取任何信息。
她尝试着回忆张悦曾教过的疑难杂症,但那些知识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雾气笼罩,模糊不清。
她偷眼瞥向台下,看到了角落里的我和悦悦。
悦悦正低头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玉佩,对台上的一切似乎毫不在意。
她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怒火,正是这个废物,夺走了她的一切!
“珍珍,如何?”张弘毅见她迟迟不语,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林珍珍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口:“这位老者……乃是……乃是心脾两虚,气血不足,辅以……辅以……”
她支支吾吾,冷汗直流,往日信手拈来的诊断和药方,此刻却一个字也想不起来。
台下开始出现窃窃私语。
“药仙怎么了?平时不是妙语连珠吗?”
“莫不是这病症太过复杂,连药仙也束手无策?”
林珍珍的脸色越来越白,她下意识地看向张弘毅,希望他能帮她圆场。
但张弘毅的脸上,只有越来越深的焦虑和不耐。
就在这时,一位之前曾被林珍珍治愈过的病人突然站起来,大声质疑道:“张家主,珍珍小姐!我上次来求医,珍珍小姐给我开的方子,明明是治疗风寒的,可我的病是湿热啊!幸亏我后来找了别的医生,才没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