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绝境血誓傅云深将我按在地板上时,儿子正躺在重症监护室昏迷。
“五年前偷我商业机密坐牢的滋味忘了?”他碾碎了我皮夹里唯一的儿子照片。
当医生宣布儿子急需RH阴性血时,我死死捂住抢救室大门。“别用你的脏血救他!
”混乱中母亲遗落的玉佩摔了出来。傅云深捡起那枚玉佩,看到了内侧刻着的“沈”字。
那是他母亲临终前赠予真爱的信物。五年前那个偷走玉佩的骗子,根本不是我。
抢救室的灯亮得刺眼,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悬在林浅头顶。每一次闪烁都剐蹭着她的神经。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混杂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铁锈般的绝望。
“急性免疫风暴爆发……”医生的声音穿过耳膜的轰鸣,带着最后通牒的残酷,
“特效药‘星源素’,全球现存三支,在‘凌云集团’最高级别生物实验室保存。
”他顿了顿,目光里是纯粹的怜悯,却让林浅如坠冰窟,“费用,八位数起步。而且,
必须在72小时内注射,否则……”后面的话被林浅剧烈的心跳声淹没了。72小时。
八位数。凌云集团……傅云深。每一个词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向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双腿发软,靠着冰冷墙壁才没有滑下去。小宇苍白的、带着呼吸机的小脸在她眼前晃动,
安静得可怕。他能等吗?她去哪里变出八位数?别说三天,三年她也挣不到!
绝望如同无形的泥沼,瞬间没顶。就在她的意识快要被冰冷的黑暗吞噬时,走廊尽头,
一个穿着笔挺灰色西装的男人如同幽灵般从阴影里踱出。辉月集团技术部部长,赵明。
他那张总是带着几分阴鸷算计的脸上,此刻毫无遮掩地露出捕猎者的审视。“可怜啊,
林**。”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林浅绷到极限的神经上,
“看着自己的骨肉一点点消逝,这滋味,比坐牢更煎熬吧?”他故意停顿,
欣赏着林浅骤然收紧的瞳孔和惨白的脸色。“你儿子这条命,只有我能救。不光有钱,
那支‘星源素’,我也能帮你拿到。”林浅猛地抬头,干涸的眼里迸发出孤狼般的求生欲,
但这光芒瞬间又被更深的戒备和恐惧覆盖。赵明微微俯身,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更低,
像毒蛇吐信:“我知道你这几年没闲着。网络幽灵‘暗羽’……就是你,对吗?
我要的很简单,24小时之内,‘凌云集团’的核心‘苍穹之眼’最终技术参数。
”他扯出一个冰冷扭曲的笑,“成了,钱和药,立刻到你手。不成……这孩子的坟头草,
三天后就该冒芽了。”二十四个小时。偷取“苍穹之眼”,对付傅云深那座铁壁堡垒?
这是飞蛾扑火,是自取灭亡。五年前那场噩梦般的牢狱之灾瞬间席卷而来——冰冷的铁窗,
无尽的黑暗,还有傅云深隔着探视玻璃那淬了冰、浸了毒的厌恶眼神。恐惧如同最毒的藤蔓,
死死缠绕住她的心脏。她颤抖得厉害,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似乎想用这微弱的痛楚逼退席卷而来的寒意。泪水早就流干了,只剩下喉咙里烧灼般的嘶哑。
小宇,她的儿子……他才四岁,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脑海中闪过那张小小的、每次吃药的委屈小脸,
微弱地喊“妈妈”的样子……一股尖锐的、碾碎一切理智的力量从濒临崩溃的心底猛然炸开!
2深渊重逢去他妈的恐惧!去他妈的傅云深!为了小宇,就算是真阎王殿,她也敢闯一闯!
“……我做!”两个字,从她齿缝里挤出,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孤注一掷的决绝。
赵明的效率高得可怕,或者说,为了弄垮凌云,辉月早已在傅云深身边埋下了无数暗桩。
仅仅三个小时,一张伪造得几近完美的履历,和一个辉月“高管远亲”的身份,
就将林浅硬生生塞进了凌云集团总裁办,
成了一个无人会在意的、最低级的“临时文件归档员”。
她穿着临时发的、不合身的黑色套裙,踩着一双磨脚的半旧高跟鞋,捧着厚厚的陈年档案,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总裁办奢华得晃眼,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俯视的风景,
金属冷光和各种精密仪器无声运作,空气中弥漫着高效运转的冰冷气息,
还有无处不在的、无形的压迫感。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有力,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节奏。
林浅的心跳骤然失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是他!
她几乎能闻到那股熟悉的、清冽又极具压迫感的雪松冷香。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想把自己缩进角落的阴影里。慌乱间,脚下一绊,
沉重的档案盒脱手砸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纸片像雪片一样四散飞扬。
电梯门恰在此时“叮”一声打开。锃亮的黑色手工皮鞋映入眼帘,
向上是熨帖到毫无褶皱的西裤。林浅惊恐地抬头,
毫无防备地撞进一双深潭般冰寒刺骨的眸子里!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冻结。
傅云深清晰地站在那里,阳光透过玻璃勾勒出他线条完美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当他的目光触及林浅那张脸时,浓密的睫毛下,所有的平静在瞬间粉碎。
一股淬了毒火的阴鸷和足以冻结空气的恨意猛地迸***!那眼神,犹如深渊里爬出的恶鬼,
带着撕裂一切的暴戾!混乱的纸片中,一张小小的照片滑落到他脚边——是林浅贴身藏着的,
小宇唯一一张在公园里开怀大笑抓拍到的笑脸。傅云深的目光倏然钉在那张照片上,
短暂的凝固后,竟是发出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抬起脚,
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狠狠碾压上去!用力地、反复地拧转!那鞋底仿佛践踏的不是一张纸,
而是林浅仅存的所有信念和情感。清脆的塑料碎裂声在林浅耳边无限放大。“呵。
”一声冰冷的嗤笑,比任何***都更锋利百倍。傅云深优雅地收回脚,
那张印着儿子笑脸的相片已经面目全非,被碾成一张死气沉沉的碎纸。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阴影完全笼罩了僵在原地的林浅。他俯下头,凑近她的耳侧,
温热的气息拂过,却只带来死亡的冰冷,声音低沉淬毒:“**,整整五年了,还不死心?
以为换副落魄德性混进来,就能重演旧戏?这一次,”他的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她心上,
“我绝对会让你……把牢底坐穿!”那股浓重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
林浅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心,感觉不到脸颊上温热的泪水划过,
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玩偶。
目光死死钉在脚下那堆染了污渍、鞋印覆盖的碎屑上——那是她仅存的儿子的笑脸。
3生死时速一个巨大的玻璃隔间,成了林浅的囚笼。
就安置在傅云深总裁办公室大门外的显眼位置,所有进出总裁办公室的人,
都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景象。透明的玻璃墙,隔绝了她与外界的正常联系,
却将嘲弄和窥探放大了百倍。“废物。”“这份文件你校对过了吗?
垃圾堆里捡出来的都比这清晰!”“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辉月派来的狗,
果然就这点本事。想想你当年窃密时那点‘本事’呢?
”冰冷的嘲讽声不断从内线电话里传出,隔音系统让傅云深的声音格外清晰刻薄。
林浅佝偻着背,麻木地在如山般堆积的无关紧要文件中机械般整理。
每一次通话结束后的忙音,都像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又加了一道绞索。透明的牢笼外,
偶尔有职员走过,目光扫过她时,毫不掩饰的审视和隐隐的轻蔑如同芒刺。
她成了总裁杀鸡儆猴的靶子,傅云深放在眼皮子底下解恨的玩物。窒息感无处不在。
“叮铃铃——”冰冷的手机**像催命符。林浅触电般抓起一看,是医院!
仅剩的一点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林**!林小宇病情急剧恶化!免疫风暴再次爆发,
已出现呼吸衰竭!医生下了紧急通知,
如果十二小时内无法注入‘星源素’……”护士的声音急促而绝望。电话刚断,
另一个没有显示名字的号码震动起来。林浅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接通,
赵明那阴冷如蛇的声音钻入耳膜:“只剩最后十二个小时了,废物!
‘苍穹之眼’的参数呢?再看不到东西,你和你儿子一起玩完!记住,药……在我手里。
”“轰!”林浅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儿子濒死的恐惧和赵明最后通牒的冰冷像两只巨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咙!
绝望如同海啸般将她吞噬、撕碎!她看不见玻璃墙外的一切,看不到周围好奇或惊惧的目光,
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剧烈颤抖的身体。她猛地推开面前的椅子!
发出一声困兽濒死般的凄厉嘶喊,
朝着几步之遥、那扇通往傅云深办公室、也通往核心数据接口的沉重木门疯了似的冲了过去!
儿子!厚重的总裁办公室门被她撞得发出一声沉闷巨响。房间里,傅云深正背对着门口,
站在落地窗前。巨大的城市背景衬托着他挺拔却极度冷酷的背影。他甚至没有回头,
只用食指关节在桌面上轻轻扣了两下。像按下了死亡的按钮。
林浅的手指距离那个高速网络接口只差一寸!办公室大门和旁边的一扇隐藏隔间门轰然洞开!
几名身材高大、穿着黑色保安制服的男人如同猎豹般猛地冲出,速度快得只留下黑影!
“抓住她!”“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侧面狠狠撞击林浅的肋骨!剧痛让她眼前一黑,
瞬间失去平衡。冰冷坚硬的地面撞得她闷哼一声,意识几乎涣散。紧随其后,
两只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反剪住她的双臂,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她的肩关节拧脱臼!
脸颊被死死地按在冰冷的、能映出她狼狈倒影的地板上,屈辱和绝望瞬间将她浸透。
头顶的阴影笼罩下来。傅云深不知何时已转过身,居高临下,踏着冰冷的步伐缓缓靠近。
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规律的“哒……哒……”声,
每一下都精准地踩在林浅断裂的心弦上。他停在几乎与林浅贴面的距离,
那股凌厉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浓烈的压迫感,让她无法呼吸。他微微弯腰,
冰冷得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在她布满尘土和汗水的脸上逡巡,像打量一件待处理的垃圾。
“看来,高估你了。”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如审判,“比五年前……更加愚蠢下作,
也……更加废物。”“人赃并获。还有什么话说?”这几个字,轻飘飘,
却足以将她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宣告小宇的“死刑”。
4父子相认“——不许欺负我妈妈!坏蛋!!
”一声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稚嫩的童音猛地撕裂了办公室内令人窒息的死寂!
总裁办公室厚重的大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小小的、穿着蓝白条病号服的身影,
像一颗不顾一切撞入风暴中的炮弹,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是林小宇!他才四岁多,
苍白瘦弱得像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而费力。
那双遗传了傅云深轮廓的漂亮眼睛里,此刻蓄满了泪水,却燃烧着惊人的怒火,
死死瞪着那两个死死按住林浅的保安。“坏蛋!”他尖叫着,
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向离他最近的那个保安!小小的身体撞在对方结实的腿上,
不仅没撼动分毫,反而让自己趔趄着向后退去。他摔倒了,却在保安下意识松手的瞬间,
一骨碌爬起来,目标极其明确!直冲向那个气场最强大、最可怕的男人——傅云深!
在全场人惊愕、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林小宇猛地抱住了傅云深的大腿!
他仰起烧得通红的小脸,那双和傅云深几乎一模一样的深邃眼睛,
带着决堤的恐惧、愤怒和孤注一掷的期望,死死地望着那双冰冷审视的眼眸,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地喊了出来:“爸爸!……救救妈妈!……救救小宇!
小宇……好疼啊——!”话音刚落,他瘦小的身体猛地一阵剧烈痉挛般的咳嗽!
咳得撕心裂肺,小脸瞬间由通红变得一片死灰!双眼翻白,
小小的身体像是被瞬间抽掉了所有筋骨,软绵绵地、直挺挺地向坚硬冰冷的地面倒去!
“小宇——!!”林浅喉咙里炸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尖叫,
五脏六腑仿佛在这一声中被无形的手生生撕裂!她用尽残存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