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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语将我硬生生拖到幼儿园外面。

质问我为什么没经过她的同意就擅作主张过来。

“是园长打电话给我……”

没等我说完,苏语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你知道抬棺这件事情一出,有多少人会在背地里嘲笑依依吗?”

”一次幼儿园毕业典礼而已,谢峥你又何必特地跑过来参加!”

我看着她打扮精致的模样,站在远处打扮得比所有人都隆重的陆淮。

两人站在一起更像是夫妻。

脸颊的痛意明晃晃地又一次证明我在自取其辱。

突然觉得很没劲。

“抬棺的事不是我说的。”

苏语冷笑出声,“陆淮是为了阻止他们伤害你,情急之下才脱口而出。”

“你连他都要怨恨上是吗?”

其实我想问的是,她是不是也觉得我的工作很丢人很恶心。

下一秒苏语就给出了答案,“干这种下等肮脏活就让你连半点羞耻心都没有了吗?”

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可五年前诊出女儿患病的时候,甚至是她亲自托人给我介绍这份工作的。

还极力地劝说我,“工作不分贵贱,能赚到女儿的医药费才最要紧。”

“我和女儿永远都会为你骄傲的。”

如今嫌弃的还是她们。

我慢慢擦拭掉嘴角渗出的血迹。

再多的解释都没有用,因为她认定了就是我故意的。

又何必自取其辱。

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为什么要羞耻?我就从来没觉得自己丢人。”

凭自己的双手赚钱,既不是偷又不是抢。

我无需羞愧。

五年里摸过无数棺木,见证过人死前的最丑陋形态。

从最开始的呕吐不适到现在的麻木平静。

赚的每一分钱都浸透着我的血与汗。

苏语骂我“执迷不悟。”

逐渐展现出来的高傲形态,“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她当然不知道我是如何天天为钱发愁的,从五万到二十万、八十万。

医院里的给出的医药费金额越来越高。

平日里我连多买一瓶矿泉水都得思索五分钟,最后放弃。

同行的叔伯都看不下去,硬是要请我。

就连棺木下葬时主人家扔在地上的赏钱,我都能弯腰跪着捡。

我舍不得依依忍受病痛的折磨,舍不得苏语每日的叹息发愁。

可我舍不得的,偏偏最舍得我。

她和依依啃噬着我的骨血,却反过来责问我脊梁怎么越来越弯。

反正都要走了,我也不在乎她的看法。

“是,全世界我最爱的就是钱。”

陆淮却突然出声,“阿峥,你平日里胡闹就算了,今天将整个幼儿园的毕业典礼弄得一团糟,你知道要赔多少钱吗?”

“还有依依的二十万医药费还没交呢。”

义愤填膺,仿佛我要花的是他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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