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就流产了,太子命人将我绣的小孩衣裳还有他买的玩具都收了起来,他宽慰我说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他的臂弯是如此温暖有力,可我的心逐渐下沉。
我只能点头说好,身为太子妃,我并无母家支持,除了好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连给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报仇都做不到。
我闭门养身的那些日子里,王侧妃王柔时不时登门拜访,起初是些养身的汤药,后来再是绣品,又过了些时日,我俩倒是能关上门谈一谈知心话。
过了几年,东宫又进了一批新人,新人旧人为了争宠暗地里起了许多幺蛾子,可陈落落佁然不动,在太子身旁不是一般的有分量。
王柔同我打趣道,说是流水的宠妃,铁打的陈落落。
彼时我俩一人抱着一个猪蹄啃得正起劲。
「看来不出意外,咱俩是要在宫里约着一起养老了。」王柔嘴里含着一大块肉,含糊说道。
「错了,是一起啃猪蹄。」谁能想到两个大美人都好这一口呢。
可惜这话说完没几天,王柔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怀着孕的陈落落,被她罚着跪在雪地里三个时辰,等我得了信去救她的时候,她早就冻得昏迷不醒了。
后来太医好一顿忙活,她也只撑到了初春,走前她潇洒一笑:「顾穗宁,我先走一步了,终于盼着今天了,我该去地底下找我的小郎君去了。」
因着陈落落有孕,皇后到底从轻发落,禁了她三个月的足。
可惜她这胎也没有保住。
想想也是,陈家与沈家一样,同掌二十万兵权,太子的第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出自陈家。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了,王柔走后,我本就亏损的身子又垮了下去,索性关门躲个清闲。毕竟人人都知道东宫里太子妃是做不了主的,只是可惜没人再同我抢猪蹄了。
我嫁给萧晏珩第四年的时候,他登基成了皇帝。
他封了陈落落为贵妃,我由妻降为妾,封如妃。
朝里也没人敢吱声,母族不在朝中,谁肯为了我挨陛下白眼。
***干脆脆接了旨,不声不响地搬进了福安宫,然后大门一锁径自啃我的猪蹄。
猪蹄多好吃呀,我就好这一口,皇后我才看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