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了和陈月五分相似的乔知晚。
他才知道,自己的病根本没好。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把她当做陈月一样对待,将所有的好和爱全部倾注在乔知晚身上。
渐渐地,他都分不清眼前的人是乔知晚还是陈月了。
所以,在乔知晚问他:‘爱她还是爱陈月?’的问题时,他无法回答。
他的沉默让乔知晚伤心、难过。
他不想这样,却又觉得说什么都很苍白和无力。
直到陈月母亲死亡,他才真正清醒过来。
他是爱乔知晚的。
等许译年幡然醒悟之时,乔知晚早已伤心离开了,而现在,他要彻底斩断过去重新去追求乔知晚。
许译年将信和册子放在墓碑前,语调释然。
“陈月,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说完,他准备离开。
一回头,他竟看到了——
乔知晚。
我从未想过,会这么快和许译年再次相见。
第一反应就想要逃窜。
还未动身,便对上了他的眼睛,哎,走不掉了。
临近深秋。
天气有些凉,我拢了拢风衣,朝他客套笑了下:“好巧。”
“好巧。”
许译年眼神晦暗,看了一眼我齐肩的短发,没有过问。
随之,僵硬转移话题:“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笑容渐渐隐去。
“想来看看,看看她到底有多美好。”
离婚后,我其实过得并不好,总是分神去想许译年。
我看到了他发的消息和电话,却不敢回复。
怕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会后悔。
失魂落魄过了很久。
朋友看不下去,拉我出去喝酒散心,我一杯接一杯灌下,试图麻痹自己不去想许译年。
她叹了一口气:“这么舍不得,就别离了。”
我忍着泪,强逼自己咽下酸涩。
“不,我相信自己能戒断。”
清吧内,熟悉的歌《没有你的未来》日语版轻声悠扬。
“没有你的未来,毫无意义的未来”
“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我的泪‘唰’地下来了。
我又想起了他在舞台上唱这首歌的模样。
像是怀念、像是深爱,更像是还在铭记陈月。
我不计较他还想着陈月,我在乎的,从始至终都是他现在爱不爱我?
可我从未得到过确切的答案。
那一夜,我喝到进了医院。
再度醒来,是朋友心有余悸的神情:“吓死了,你是不知道你当时脸色白的有多吓人,我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许是生死一线,我突然清醒了,决定忘记许译年好好生活。
时间是解药。
一下子忘不掉没关系,还有一年、两年、三年……
再一次路过那家贝斯店,我突然想去看一眼陈月。
想看看他心心念念的女孩,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许译年。
他应该是想她了,才会来吧。
我心一痛,上前,将怀中向日葵放在墓碑前。
“你好,陈月,我是……”
话到嘴边,我又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的身份,索性不说了。
“我就来看看你。”
向日葵旁边是一束栀子花,花瓣如雪,是许译年经常买给自己的。
我眼眸暗淡一瞬。
许译年敏锐察觉到异样,解释一句:“我是来和她告别的,今后,不会再买栀子花了。”
告别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我看向照片上的女孩,答非所以:“陈月很漂亮。”
悼念完后,许译年送我离开。
我和他并肩下台阶,一言不发。
好半响,他才率先打破寂静:“我收到了你的包裹,是一本离婚证。”
我顿了一下,本以为他会问为什么,却不想,他竟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