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醒来就是他我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是看到自己的手。不对，这不是我的手。
这只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手腕上还戴着一块我见过无数次的黑色表——那是沈时川的表。
我猛地坐起来,冲到镜子前。镜子里的人,是沈时川。
是我们学校的年级第一,长得帅成绩好,连走路都带风的那个沈时川。
"啊啊啊啊啊!"我尖叫出声,然后愣住了——这是沈时川低沉好听的声音。手机疯狂震动。
我拿起来,看到"林小雨"(我自己!)打来的视频电话。
"接了接了!"那头传来我的声音,但语气完全不像我,"你是不是林小雨?我是沈时川。
"我腿一软,坐在地上。所以,我们真的互换身体了。
二十分钟后,我和"我"在学校后门的奶茶店见面。
他穿着我的浅蓝色连衣裙,头发扎成马尾,坐姿笔直,正用我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菜单。
这画面太违和了。"别这样坐,"我压低声音,"你这样一看就不像我。
""我"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我:"那应该怎么坐?""要,要放松一点。
"我示范了一下,然后意识到我现在用的是他的身体,做出来的动作完全是高冷学霸风。
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用我的脸笑,眼睛弯成月牙。我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这是我的脸,但这个笑容,我从来没见过沈时川笑成这样。"你笑什么?"我别开眼。
"没什么,"他收起笑容,"我只是在想,原来你笑起来这么好看。"我耳根发烫。
等等,现在发烫的是沈时川的耳朵?!"咳,"我清清嗓子,"正事要紧。
我们怎么换回去?""不知道。
"他很坦然,"昨天我最后的记忆是在图书馆看书,醒来就变成你了。
""我也是!我昨天在图书馆写作业..."我顿住。
对了,昨天我在图书馆坐在沈时川旁边,然后不小心睡着了。
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像一本古书,还发着光..."我们同时摸到了那本书?"他眼睛一亮。
"应该是!""那放学再去图书馆找。
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一件更紧急的事:"对了!今天我们要怎么办?我可应付不来你的课。
"他笑了笑:"放心,我会帮你。""怎么帮?""我给你发消息,告诉你怎么做。
来之前,能不能不要翻我的东西?"我愣了一下,点头:"当然,我也不希望你翻我的东西。
"尤其是我的日记本。那个藏在床垫下,记录了我对沈时川三年暗恋的日记本。
第二章翻车现场第一节课是数学课。
我(用沈时川的身体)坐在他的位置上,周围的男生都在聊游戏。
"时川,昨天的题你做出来了吗?""时川,放学一起打球?""时川..."我头都大了。
手机震了一下,是"我"发来的消息。林小雨:平时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自然一点。
我回复:可是我不会做那道题。林小雨:那就说还在想。正好这时候老师开始讲那道题。
我松了口气,认真听讲。然后我发现,沈时川视角的世界好清晰。
原来我近视三百度,平时不爱戴眼镜,很多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
但现在用他的眼睛看,黑板上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而且,他的座位在窗边,阳光正好照进来。我突然理解为什么他总喜欢上课的时候看窗外了。
下课后,我去了趟厕所。站在男厕所门口的时候,我差点转身就跑。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还好,我成功应付过去,没有出什么岔子。
回到教室,手机又震了。林小雨:中午在教室等我。我回复:好。
中午,他端着两份饭来找我。"你的位置在哪?"他问。"...最后一排靠窗。
"我们走到我(现在是他)的座位。他很自然地坐下,把其中一份饭推给我。
"你平时就坐这里?"他皱眉,"太靠后了,看得清黑板吗?""看不太清。"我老实回答。
戴眼镜?""戴着不好看..."他看着我,眼神有点复杂:"你挺好看的,戴眼镜也好看。
"我一愣,筷子差点掉了。沈时川,用我的脸,说我好看?这画面太奇怪了。
"吃饭,"他催促,"下午还有课。"我低头吃饭,不敢看他。
饭吃到一半,我偷偷抬眼看他。他吃饭的动作很优雅,用我的身体也是。
但那种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我。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你今天上午还好吗?""还可以。
"他顿了顿,"就是你同桌话有点多。"我笑了:"对啊,她超爱八卦。
""她问我喜不喜欢你。""啊?"我瞪大眼睛。"我说不知道。"他很平静。我心跳加速。
等等,这个话题好危险。"那个,"我岔开话题,"你有没有翻我的东西?""没有。
"他抬眼看我,"你呢?""也没有。"我赶紧说。他点点头,继续吃饭。
但我总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奇怪。第三章日记危机放学后,我们一起去了图书馆。
但那本古书不见了。我们找了一个小时,问了图书管理员,都说没见过那样的书。
"怎么办?"我有点慌。"再找找。"他安慰我,"肯定有办法的。
""如果找不到呢?""那就..."他顿了顿,"先这样过几天,看看会不会自己换回来。
"我咬咬唇。
这样过几天?用他的身体上课,用他的身份生活?"别担心,"他突然说,"我会帮你的。
"我抬头看他。昏黄的夕阳照在他脸上——不对,是我的脸上。
但那双眼睛里的温柔,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我心脏又不争气地跳快了。
晚上,我回到沈时川的家。他家是个独栋小别墅,父母常年在国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我在他房间里转了一圈。书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各科的笔记,书柜里全是专业书。
墙上贴着一张时间规划表,精确到分钟。
这就是年级第一的房间吗?我坐在他的书桌前,突然发现抽屉没关严。
里面露出一个深蓝色的笔记本边角。我的手悬在半空。
要不要看?不行,我答应过他不翻他的东西。但好奇心像猫爪一样挠着我。
最后,我还是忍住了,关上了抽屉。
与此同时,沈时川正站在林小雨的房间里,看着手里的粉色日记本。
他本来没打算翻她的东西。但这本日记就放在床上,刚才不小心碰掉了,散开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然后看到了那一页。X月X日,晴今天沈时川又在图书馆。
他低头看书的样子好帅。我偷偷看了他三十七次(好丢人)。
如果能和他说上话就好了...沈时川愣住了。然后他翻到第一页。
三年前,九月开学第一天,我见到了沈时川。他是年级第一,我是年级倒数。
我们大概永远不会有交集吧。但没关系,我可以远远地看着他。再翻一页。
X月X日,雨今天在图书馆遇到他了。他主动帮我捡了掉在地上的笔。他说:"小心点。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会说"谢谢"。好想和他做朋友啊。再翻一页。
X月X日,阴今天看到沈时川和一个女生在一起。心里酸酸的。但我没有资格吃醋。
毕竟他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吧。沈时川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翻到最后一页。
昨天,晴今天在图书馆写作业。沈时川坐在我旁边。我紧张得笔都握不稳。
然后我睡着了...醒来之前,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鼓起勇气对他说:"沈时川,我喜欢你。"他笑着回答:"我知道。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沈时川合上日记本。他站在原地,愣了很久。然后,他轻轻笑了。
原来她喜欢我。三年了。第四章他知道了第二天早上,我在学校门口遇到他。"早。
"我打招呼。"早。"他也笑着说。但我总觉得他的笑容有点不一样。
好像...多了什么东西?"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他摇摇头,"就是突然觉得,用你的身体看世界,还挺有意思的。
哪里有意思了?""比如,"他凑近了一点,"你的个子比我矮,要仰头才能看到很多东西。
""还有,你的手很小,写字的时候有点费劲。
""然后,你同桌超级爱八卦,一直问我喜不喜欢沈时川。
"我脸一红:"她问这个干什么!""可能觉得你喜欢我?"他歪头看我,眼睛亮亮的。
我心虚地移开视线:"***。""是吗?"他拉长语调。
"当然!"他没再说话,只是笑。那个笑容让我心里发毛。
他该不会发现了吧?不可能,日记我藏得很好...上午的课,我照常应付过去了。
中午的时候,他又来找我吃饭。"今天想吃什么?"他问。"都可以。""那我去买。
几步,又回头:"对了,昨天回家,有没有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我摇摇头:"没有啊。
""那就好。"他转身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话有深意。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
我(用沈时川的身体)正在操场上打篮球。他的身体素质真的好,我随便投都能进。
旁边的男生们一直在起哄:"时川好厉害!"我有点飘了,投了个三分球。球进了。
全场欢呼。我正得意,突然看到"我"站在操场边,用我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个激灵。下课后,我走到他面前。"你看我打球了?""嗯。
""怎么样?""还行,"他评价,"但是我平时不会这样打。""哪样?""太高调了。
"他说,"会引起注意。
"我愣住:"你平时故意收着?""不然呢?"他反问,"太出风头会很麻烦。
"我突然想起,沈时川虽然是年级第一,但他很低调,从不参加什么活动,也不当班干部。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好奇。"因为我不喜欢被太多人注意。
""为什么?"他看着我,沉默了几秒。"因为这样,我才能专心注意我想注意的人。
"我愣住。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认真。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在说什么?""没什么,"他笑了笑,"走吧,回去了。
"晚上,我躺在沈时川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今天好奇怪。
那些话,那些眼神...我突然坐起来。
他该不会,真的看了我的日记吧?不会的不会的,我藏得那么好...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林小雨:睡了吗?我回复:还没。林小雨:我也睡不着。林小雨: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我:什么话?他打字的速度很慢,好像在组织语言。
过了一分钟,消息才发过来。林小雨:其实,我昨天看到你的日记了。我的大脑瞬间空白。
林小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小雨:但我想说...我盯着屏幕,手心全是汗。
林小雨:我也喜欢你。林小雨:从三年前就喜欢了。时间好像静止了。
我盯着那几个字,怀疑自己在做梦。沈时川,说他喜欢我?我:你在开玩笑?林小雨:没有。
林小雨:我是认真的。我的手在发抖。我:可是...为什么?林小雨:因为你很特别。
林小雨:三年前,开学第一天。林小雨:你在图书馆睡着了,书掉在地上。
林小雨:我帮你捡起来的时候,看到你的笔记本。林小雨:上面画满了小太阳。
林小雨: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孩子心里一定住着很多阳光。我愣住了。
那件事...我都忘了。林小雨:后来我发现,你总是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
林小雨:成绩不好,也不爱说话。林小雨:但是你每次路过流浪狗,都会停下来摸摸它们。
林小雨:你会把自己的早餐分给在校门口乞讨的老人。
林小雨:你会在下雨天,把伞借给没带伞的同学,自己淋雨回家。
林小雨:你以为没人注意你。林小雨:但是我一直在看着你。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我: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林小雨:因为我不确定你对我的感觉。
林小雨:也害怕打扰到你。林小雨:但是现在,我知道你喜欢我了。林小雨:所以我想说。
林小雨:林小雨,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我盯着屏幕,眼泪止不住。
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但是...我:可是我们现在的身体...林小雨:不管是谁的身体。
林小雨:我喜欢的都是你的灵魂。我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我:好。我:我愿意。
第五章最甜的约会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昨晚不是梦。
我和沈时川,真的在一起了。虽然我们现在还在对方的身体里。手机上有他发来的早安消息。
林小雨:早安,女朋友。我捂着脸笑了半天,然后回复。我:早安,男朋友。
天呐,我有男朋友了!还是沈时川!到学校的时候,他已经在校门口等我了。"早。
"他笑着说。"早。"我也笑。我们并肩走进学校。"今天想吃什么?"他问。"你决定吧。
""那就吃你喜欢的。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你每次去食堂,都会买红烧肉和糖醋排骨。
"他说得理所当然,"然后再买一杯奶茶,要半糖。
"我震惊了:"你都记得?""当然,"他停下脚步,看着我,"你的事,我都记得。
"我耳根发烫。虽然这是我的脸在说这些话,但那个温柔的语气,是沈时川的。
"不许说这些..."我小声说。"为什么?""因为..."我顿住,"很羞耻。
"他笑了:"明明很甜。"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
"对了,"我想起来,"我们还是要继续找那本书。""嗯,今天放学再去图书馆。
""如果一直找不到呢?""那就一直这样。"他很平静。
"可是...""可是什么?""总不能一辈子都换着身体吧。"我苦恼。"也没关系。
"他突然说。"啊?""反正我喜欢的是你,"他看着我,眼神认真,"不管你是什么样子。
"我心脏一紧。"你...你别说这些...""为什么?明明是事实。
想:"那换回去之后,我再说?""也不行!""为什么?""因为..."我说不出理由。
他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因为你会害羞?"我别开眼,不说话。他又笑了。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就算一直互换着身体也没关系。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
下午放学,我们又去了图书馆。这次,我们分头找。我负责三楼,他负责四楼。
找了半个小时,我们都一无所获。"真的找不到了..."我有点泄气。
"没关系,"他安慰我,"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比如...查一查相关的传说?""传说?""嗯,互换身体这种事,肯定不是第一次发生。
"他说,"说不定有什么解决的方法。""有道理!"我们立刻坐下来,开始查资料。
查了一个小时,终于找到了一条线索。
我指着电脑屏幕,"互换身体的人,需要在同一个地方,同时许下同一个愿望,就能换回来。
""同一个愿望?"他皱眉,"什么愿望?""发自内心最想要的东西。"我们对视了一眼。
"那我们现在试试?"我提议。"好。"我们回到那天坐的位置。"准备好了吗?"我问。
"嗯。"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我最想要的东西...是换回我们的身体。
还是...我睁开眼睛,看向他。他也正看着我。"你许了什么愿?"他问。
"我..."我顿住。说实话,刚才那一瞬间,我想的不是换回身体。
而是,想永远和他在一起。"我想换回身体。"我撒谎了。
他看了我几秒,点点头:"我也是。"但我总觉得,他也在撒谎。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换回来。我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事。
如果我们真的许下了同一个愿望,应该能换回来才对。但我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