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平野醒来后,沈昭仪满心满眼,却不再是自己。
萧平野压下喉咙酸涩,只轻声道:“或许对她来说,一辈子就这么短吧。”
小荷闻言,不再说话。
尽管小荷已经很轻柔地给萧平野上药,他还是疼得面色苍白,呼吸急促。
不知过了多久,萧平野才筋疲力尽,沉沉睡去。
他梦到了第一次和沈昭仪见面的情景。
那是春日城郊赏花,人山人海。
沈昭仪一袭红衣从萧平野身旁嬉笑跑过,惊扰了正在赏花的他。
她停下脚步,看着他:“我认得你,你就是与我有娃娃亲的萧家平野。”
只一眼,萧平野就沦陷了。
从小,父母亲戚因为童子命格偏疼弟弟,他根本不受重视。
这是第一次,有人与千万人之中一眼叫出他的名字。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想到昨晚那个梦,萧平野一阵怅然。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可他眼眶涩得发痛,也流不出一滴泪。
“少爷,该去施粥了。”
小荷拿着面罩,给萧平野戴上。
每月初二,母亲为了给萧怀安积攒功德,都要自己支棚给乞丐们施粥。
一到施粥点,他就看到沈昭仪站在棚下,一袭白纱罗裙,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不少。
她一看到萧平野,快步上前:“你的伤,好些了吗?”
而后,从怀里拿出一瓶药。
“这是御赐的金疮药,对恢复伤口很有好处。”
萧平野顿了顿,却推开了她的手:“不必了,以后你是我的弟妹,我们应当避嫌。”
听到这话,沈昭仪眸色一滞,没有说话。
而萧平野不再理会她。
他一如既往地,拖着一身的伤痛,一勺一勺地为捧着破碗的乞丐们舀上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