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愿,一个心理咨询师。我的病人很特殊,是城里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黑帮老大,陈烬。
所有人都怕他,只有我不怕。因为在我面前,他收起所有爪牙,像一只黏人的大狗。
他那个所谓的“白月光”回国了,一个富婆,叫宋雅菲。她用尽一切手段羞辱我,
想把我从陈烬身边赶走。她朝我扔支票,骂我是下水道里的老鼠。她找人砸我的咨询室,
甚至想毁了我。陈烬怒了。为了我,他动用了所有势力,
让宋雅菲和她背后的家族在一夜之间飞灰烟灭。他踩着宋家的废墟向我走来,
眼睛里带着血丝,对我说:“愿愿,没事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在他怀里,
笑得很甜。他不知道,这一切,正是我想要的。宋雅菲不是我的情敌,
她只是我复仇名单上的最后一个名字。而陈烬,是我最好用的一把刀。1门上的风铃响了。
叮铃。很清脆的一声。我抬起头,看到了陈烬。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大衣,很高,
把门口的光都挡住了。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挺冷的,扫了一眼我桌上的沙漏。“我迟到了?
”他的声音很低,有点哑。我摇摇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没有,陈先生,你很准时。
”他走过来,脱掉大衣,随手扔在旁边的衣架上。里面是一件简单的灰色羊绒衫,
能看到底下肌肉的轮廓。他陷进沙发里,整个人看上去才放松了一点。“许医生,老规矩。
”我点点头,起身去给他泡茶。我的心理咨询室不大,布置得很暖。木地板,米色的墙纸,
还有很多绿植。空气里是淡淡的安神香薰的味道。很多人第一次来,都说这里让人很安心。
陈烬是我的病人,每周三下午三点,他都会准时出现在这里。对外,
他是城南说一不二的陈烬,烬哥。手底下管着一堆娱乐场所和灰色生意,
是那种走在路上能让小孩子吓哭的人物。但在我这里,
他只是一个有严重失眠和焦虑症的病人。我把泡好的洋甘菊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热气袅袅地升起来,模糊了他有点过分锋利的脸部线条。“最近睡得怎么样?”我问。
他端起茶杯,没喝,只是用手指摩挲着杯壁。“还是那样。”他言简意赅,“闭上眼就是事。
”“是过去的事,还是未来的事?”“都有。”他抬眼看我,那双眼睛黑得吓人,“许医生,
你说人要是能把脑子里的东西清空,是不是就能睡个好觉了?”我笑了笑,
“那人也就不是人了,成了机器。”我坐回我的位置,拿起记录本。“我们今天聊点什么?
还是你选。”这是我和他之间的默契。我不主动问他的那些生意,那些打打杀杀。
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时候他会说一整个小时他小时候养的狗。
有时候他会沉默一整个小时,只是听着我这里舒缓的音乐。今天,他好像有话想说。
“宋雅菲回来了。”他说的很平淡,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但我手里的笔,顿了一下。
宋雅菲。这个名字我听过。从他之前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来的。他的初恋,他的白月光,
当年因为家族反对,出了国。是陈烬心里,唯一柔软过的地方。“是吗,
”我写字的动作没停,“那挺好的。”他看着我,眼神有点探究。“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我抬起头,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比如?”“比如我们是不是会旧情复燃,
比如你会不会被我甩了。”他的话很直接,甚至有点粗暴。我合上本子,身体微微前倾。
“陈先生,第一,我们的关系是医生和病人,不存在甩不甩的问题。”“第二,
就算我们有更进一步的关系,那也是你的私事,我无权干涉。”“第三,”我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我相信你。”他愣住了。那双总是带着戾气和警惕的眼睛里,
出现了一丝茫然。然后,他笑了。不是那种冷笑或者嘲笑,是真正有点温度的笑。嘴角咧开,
露出一口白牙。“许愿,”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而不是许医生,“你这女人,
**有意思。”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一点冷冽的松木香。他伸出手,
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他的手停在半空,然后慢慢地,落在了我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
他的手掌很大,很热。“放心,”他说,“她回来了,也碍不着你。”“我只在你这里,
才能睡得着。”风铃又响了。叮铃。他走了。我坐在椅子上,很久没动。阳光从窗户照进来,
落在我的手指上。我慢慢抬起手,看着被他碰过的头发。然后,我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的声音。“王叔,”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鱼饵,已经就位了。”“宋雅菲,也该回来了。”2再次见到陈烬,是在一周后。
他没来我的咨询室。是他的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晚上有空?”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累。
“有。”“我来接你,吃饭。”没等我回答,他就挂了。霸道,不讲道理。
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晚上七点,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我咨询室的楼下。很张扬,
跟这条安静的老街格格不入。我锁好门下楼,陈烬靠在车门上抽烟。
猩红的火点在他指尖明灭。看到我,他把烟掐了,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他给我拉开车门。
“去哪?”我问。“一个饭局。”车里放着很轻的音乐,气氛有点沉默。
我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霓虹灯一闪一闪的,把他的侧脸照得忽明忽暗。“不想去?
”他突然开口。“没有,”我说,“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饭局,需要带上我。
”他转过头看我,车里的光线很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一个……老朋友,”他说,
“想见见你。”我心里大概有数了。车停在一家高级会所门口。金碧辉煌,
门口站着的服务生都穿着旗袍。陈烬把车钥匙扔给门童,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他的手很干,
很热,包裹着我。我没挣扎。走进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人了。
主位上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发,妆容精致,手腕上戴着一串钻石手链,
在灯光下闪得晃眼。她看到我们,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得体的笑。“阿烬,你可算来了。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从上到下,像扫描仪一样。最后停在我被陈烬牵着的手上。
笑容淡了一点。“这位是?”陈烬没说话,拉着我坐到他身边。他拿起桌上的菜单,
头也不抬。“许愿。”宋雅菲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但她很快调整过来,重新挂上完美的笑容。
她给我倒了杯酒。“原来是许**,你好,我是宋雅菲。”“你好。”我点点头。
“早就听阿烬提起过你,说你是个很厉害的心理医生,”她把酒杯推到我面前,
“帮了他很多忙。”这话听起来是夸奖。但那语气,像是在说一个得力的保姆或者助理。
我没碰那杯酒。“宋**客气了,这只是我的工作。”陈烬在这时候开口了,
他把菜单递给我。“看看想吃什么。”我接过菜单,
他好像完全没注意到我和宋雅菲之间暗流涌动的气氛。或者说,他注意到了,但懒得理。
宋雅菲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她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阿烬,
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嗯。”陈烬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我爸的公司在这边开了分部,我来负责。”“挺好。”“我们……好久没见了,
”宋雅菲的声音低了下去,带了点委屈,“你都不想我吗?”我翻着菜单的手指停住了。
这个问题,太尖锐了。像一把刀,直接**我和陈烬之间模糊不清的关系里。我抬起头,
看到陈烬皱了皱眉。他终于把视线从菜单上移开,看向宋雅菲。“宋雅菲,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宋雅菲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什么叫过去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过去就过去了?”她的声音有点抖,
“是因为她吗?”她指向我。“就因为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我坐在那里,成了风暴的中心。我没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陈烬。我想看看,他会怎么处理。陈烬把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宋雅菲闭嘴。“你喝多了。”他站起来,拉起我的手。“我们走。
”“陈烬!”宋雅菲也站了起来,声音拔高了,“你为了她这么对我?
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求我别走的吗?”陈烬的脚步停住了。他背对着她,
我能感觉到他握着我的手,力气大得吓人。过了几秒钟,他回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说了,过去了。”“我求你别走,你走了。”“现在,我身边有人了。”他说完,
不再看她,拉着我走出了包厢。身后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音。还有女人压抑的哭声。
坐回车里,陈烬一言不发,直接发动了车子。车速很快,窗外的景色都成了模糊的光影。
我能感觉到他很烦躁。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直到车停在我家楼下,他才开口。“抱歉。
”“为什么道歉?”我问。“不该带你去。”我解开安全带,看着他。“陈烬,你喜欢她吗?
”他抽烟的动作一僵。猛地吸了一口,然后把烟雾吐出来。烟雾缭绕,我看不清他的脸。
“不喜欢。”他说。“那为什么要带我去见她?”他沉默了。车里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
很久,他才把烟头摁灭在车载烟灰缸里。他转过头,眼睛在黑暗里像狼。“我想让她死心。
”“也想让我死心?”我追问。他突然伸手,一把将我拽进他怀里。力气很大,
撞得我胸口有点疼。他的脸埋在我的颈窝,呼吸滚烫。“不是。”他的声音闷闷的,
“我只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许愿,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脆弱。我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像安抚一只焦躁的大型猛兽。“我知道。”我说。“早点回去休息吧,别想太多。”他没动,
抱得更紧了。“今晚,我能留下吗?”他问。“我睡不着。”我看着窗外,
远处的高楼亮着星星点点的灯火。“可以。”我轻声说。“你睡沙发。
”3陈烬在我家沙发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茶几上放着一个打包好的早餐盒子,还温着。我打开看了一眼,
是我常吃的那家店的小笼包和豆浆。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轨。但只是好像。那天下午,
我的咨询室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宋雅菲。她摘了墨镜,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一身香奈儿的套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进来。她没预约。
我当时正在给一盆多肉浇水。“许**,生意不错啊,”她环顾四周,眼神里带着轻蔑,
“就这么个小地方,一个月能赚多少?”我放下水壶,擦了擦手。“宋**有事?”她笑了,
从她的爱马仕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啪的一声,拍在我桌上。“给你开了个价,”她说,
“离开陈烬。”我低头看了一眼。支票上是一长串的零。我数了数。一千万。“许**,
我知道你这种女人图什么,”她抱起胳膊,下巴抬得高高的,“不就是钱吗?这些够不够?
不够我还可以再加。”“阿烬只是一时新鲜,他最后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你这种人,
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拿着钱,消失得远远的。对你,对他,都好。”她的话,
像刀子一样。每一句都在割裂我和陈烬的世界。好像我就是下水道里的老鼠,而他们,
是天上的云。我看着那张支票,然后抬起头,看着她。我笑了。“宋**,
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她愣住了。“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往前走了一步,
站到她面前,我的个子比她矮一点,需要微微仰头看她,“你以为你是谁?陈烬的什么人?
”“他的前女友?还是他不要的旧情人?”宋雅菲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为什么不敢?”我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这里是我的地方。请你出去。”“你!
”她气得发抖,指着我的鼻子,“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信不信我让你这家破店开不下去?
”“我信。”我点点头,表情很认真。“以宋**的家世,当然能做到。”“但是,
”我话锋没转,“你猜,陈烬知道了,会怎么样?”宋雅菲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就熄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嫉妒,有不甘,还有一丝恐惧。是啊。她怕陈烬。就算她再有钱,
再是所谓的白月光。现在的陈烬,也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仰仗她家鼻息的穷小子了。
他是一头已经长成的野兽。而我,是唯一能安抚他的人。“你拿阿烬来压我?”她冷笑,
“你以为他会为了你跟我翻脸?别做梦了!我们两家的关系,不是你能想象的!”“是吗?
”我没再跟她争辩。我只是拿起桌上的支票,当着她的面,撕成了两半。然后,再撕成四半。
最后,我把那些碎片,扔进了垃圾桶。“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或者,
你也可以来我这里做个咨询。我觉得你可能需要。”我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
那里有几道很浅的,陈旧的划痕。被钻石手链遮住了。但瞒不过我的眼睛。
宋雅菲的瞳孔猛地一缩。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手腕。“你……你看什么?”“没什么,
”我收回视线,重新拿起我的小水壶,“宋**,请吧。我下一个病人快到了。
”她死死地瞪着我,嘴唇都咬白了。最后,她什么也没说,踩着高跟鞋,恨恨地走了。
她走后,我走到窗边。看到她的红色跑车,像一团火一样,消失在街角。我拿起手机,
给王叔发了条信息。“第一步,完成。”很快,王叔回复了。只有一个字。“好。
”我删掉信息,继续给我的多肉浇水。那盆多肉长得很好。绿油油的,很饱满。
就像我的计划一样。正在一点一点,变得丰满起来。4我低估了宋雅菲的愚蠢程度。或者说,
我高估了她对陈烬的了解。第二天,我的咨询室就出事了。我早上过来开门的时候,
发现玻璃门被人用石头砸碎了。碎玻璃掉了一地。咨询室里面也被翻得乱七八糟。
绿植被推倒了,泥土洒得到处都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茶具,也碎成了瓷片。整个屋子,
一片狼藉。报警电话是我打的。警察来了,做了笔录,调了监控。监控里,
是两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半夜干的。看不清脸。警察说会调查,让我等消息。
我知道等不来消息。这种小混混,就算抓到了,也问不出什么。我默默地开始收拾。
把碎玻璃扫起来,把倒下的植物扶正。我在收拾那些碎掉的茶具时,陈烬来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来的时候,脸色黑得像锅底。看到屋里的情景,
还有我蹲在地上收拾的手,他眼睛都红了。“谁干的?”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摇摇头,“不知道,已经报警了。”“报警?”他冷笑一声,“报警要是有用,
这城里就没我陈烬了。”他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我站起来,按住了他的手。“陈烬,
别冲动。”“这他妈叫冲动?”他一把甩开我的手,指着这一地狼藉,“老子的人,
老子的地盘,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要我忍着?”他的火气很大,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知道,
他这是被触到了逆鳞。我,就是他的逆鳞。“我知道是谁。”我说。他看向我。“除了她,
还会有谁。”我说的很平静。“宋雅菲。”陈烬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名字。“好,好得很。
”他转身就要走。我知道,他这是要去找宋雅菲算账了。我不能让他去。至少,现在不能。
计划还没到那一步。我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陈烬,你别去。”他的身体很僵硬,
都是贲张的肌肉。“放开。”“我不放,”我把脸贴在他的背上,“你现在去找她,
能怎么样?打她一顿?还是杀了她?然后呢?你去坐牢,把所有事情都扛下来?
”“那是我的事!”“那也是我的事!”我提高了声音,“她是因为我才这么做的!
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我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是装的。但听起来很真。陈烬的身体,
慢慢地,软了下来。他转过身,看着我。我眼眶红红的,眼泪在打转。任何一个男人看了,
都会心软。他伸出手,有点笨拙地,擦了擦我的眼角。“别哭。”他的声音,哑得厉害。
“我心疼。”“那你就别去,”我说,“这件事,交给我,好不好?”他皱着眉看我,
“你想怎么做?”“我有我的办法,”我拉着他的手,走到沙发边,让他坐下,
“你相信我吗?”他看着我,看了很久。最后,他点点头。“信。”我笑了。
“那你就在这里等我。”我拿起包,走了出去。我没有去找宋雅菲。我去了附近的一家药店。
买了纱布,碘伏,还有一些创可贴。然后,我去了街角的一个公共电话亭。
拨通了宋雅菲的电话。“宋**,是我,许愿。”电话那头,她愣了一下,然后冷笑。
“怎么?想通了?准备来拿钱了?”“不是,”我说,“我想跟你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是吗?那如果,是关于陈烬的事呢?”她沉默了。“你在哪?
”我告诉她一个地址。是附近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很偏,没什么人。“我一个人来。
”我说。挂了电话,我在路边捡了一块带棱角的石头。不大,刚好能握在手里。然后,
我用石头,在自己的胳膊上,用力地划了一下。很疼。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染红了我的白衬衫。我看着那道伤口,很满意。然后,我用刚买的纱布,草草地包扎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我才打车,去了那个工地。我知道,今晚会有一场好戏。而我,是导演。
陈烬和宋雅菲,都是我的演员。5工地上很安静。只有风吹过钢筋水泥的声音,呜呜的,
像鬼哭。宋雅菲来了。她还是开着那辆扎眼的红色跑车。车灯照过来,很刺眼。她下了车,
看到我,皱了皱眉。“你搞什么鬼?约在这种地方见面?”她走近了,才看到我胳膊上的伤。
还有我衬衫上的血。她愣住了。“你……你这是怎么了?”我没回答她,只是看着她身后。
“你自己来的?”“不然呢?”她一脸莫名其妙。很好。我笑了。“宋**,
你不是想让我离开陈烬吗?”“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我摊开手,手心里躺着我的手机。
“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伤了。”“只要你说了,我就拿着你的钱,
马上消失。”宋雅菲看着我,像看一个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
”我说,“我只是想看看,在你和他之间,他会怎么选。”我的话,**到了她。
她最在意的,就是这个。“你以为他会选你?”她冷笑,“许愿,你太天真了。
”“那就试试。”我把手机递给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她拨通了陈烬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喂?”陈烬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阿烬,是我。”宋雅菲开口。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许愿呢?她跟你在一起?”宋雅菲的脸色白了白。
“她……她在我旁边。”“她怎么样了?”陈烬的声音更急了。“她没事,
”宋雅菲看了一眼我,按照我说的,“她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胳膊划伤了,没什么大事。
”“地址。”陈烬的声音,冷得像冰。宋雅菲报了地址。“你等着。”陈烬说完,
就挂了电话。宋雅菲把手机还给我。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看到了吗?
他还是很关心我的。”“是吗?”我不置可否。我们两个人,就在这片废墟里,等着。
谁也没说话。大概二十分钟。远处传来了刺耳的刹车声。是陈烬那辆黑色的宾利。
车还没停稳,他就从车上冲了下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我。看到了我胳膊上的纱布,
和我衣服上的血。他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怎么回事?
谁干的?”他的声音在发抖。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泪掉了下来。然后,我摇了摇头。
“我……我自己不小心……”我的话还没说完,陈烬就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宋雅菲。那眼神,
像要吃人。“是你。”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不是我!是她自己摔的!”宋雅菲急了,
连忙辩解。“阿烬,你相信我!”陈烬没理她。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然后把我打横抱了起来。他的动作很轻,好像我是个易碎的瓷娃娃。“我带你去医院。
”他说。“陈烬!”宋雅菲在他身后尖叫。“你站住!”“你为了这个女人,
连我的话都不信了?”陈烬抱着我,停下脚步。他回头,看着那个妆容都快哭花了的女人。
“宋雅菲。”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从今天起,你,还有你们宋家,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否则,后果自负。”宋雅菲彻底愣住了。她大概从来没想过,陈烬会跟她说出这种话。
绝情,彻底。“为什么……”她喃喃自语,“就为了她?”陈烬没再回答。他抱着我,
头也不回地走向他的车。我把脸埋在他怀里。嘴角,勾起一个无人察觉的弧度。计划,
很顺利。这道伤,换一个宋家。值了。6去医院的路上,陈烬一句话都没说。
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都发白了。车里的气压低得吓人。到了医院,挂急诊,清创,
包扎。医生说伤口不深,但有点长,注意别感染。整个过程,陈烬都陪在我身边。
脸色一直很难看。从医院出来,已经快半夜了。他开车送我回家。到了楼下,他还是没说话。
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他突然拉住了我。“今晚,别赶我走了。”他的声音很低,
带着一丝恳求。我看着他,点点头。回到我的小公寓,我给他找了条新毛巾,让他去洗澡。
我坐在沙发上,处理手臂上的伤口。换药的时候,还是有点疼。陈烬洗完澡出来,
就看到我龇牙咧嘴的样子。他走过来,拿过我手里的棉签和药水。“我来。
”他半跪在我面前,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给我上药。他的手指很粗糙,带着薄茧。
但动作却很轻柔。灯光从他头顶照下来,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我能看到他湿漉漉的头发,
还在往下滴水。他身上有我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疼吗?”他问。“有点。
”他上药的动作,更轻了。包扎好之后,他没起来。还是半跪着,仰头看我。“许愿。
”“嗯?”“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我的心,咯噔一下。“什么事?”“别再为了我,
让自己受伤。”他的眼睛很亮,像要把我看穿。“今天在工地,是你自己设计的,对不对?
”我没说话。他知道了。他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你早就知道她会找人砸你的店,
你也早就料到她会把我叫过去。”“你胳膊上的伤,不是她弄的,是你自己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