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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容泽被人压着重重跪倒在地,不得动弹!

唐羽裳浑身一震,她看着凌时澈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声音发颤:“你放了他!我以性命起誓,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凌时澈上前一步,声音森寒:“你这条命,也配拿来起誓?”

心脏像是被捅开一个大洞,浑身血液都透过它往外涌,手脚瞬间冰冷。

唐羽裳脸色惨白,就在此刻,春桃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哀求出声。

“王爷,王妃真的是清白的,她的守宫砂还在啊!”

灵魂仿佛被再度拉回躯壳,唐羽裳听见春桃的话,却只觉得一股耻辱遍布全身。

她眼眶骤然酸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哪怕一个字

凌时澈看她不说话,心底的怒意更甚,他攥住唐羽裳的手腕,声音森森。

“本王只信自己看到的!”

他动作发狠,扯着唐羽裳就往里屋走。

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气,唐羽裳心底生寒,下意识开口:“你要做什么?”

凌时澈扫了门边的容泽一眼,嗓音冰冷:“本王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清白!”

唐羽裳恍然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瞬间挣扎起来。

可她病弱之躯,又怎抵得过凌时澈?

唐羽裳被重重摔在床上,她甚至没来得及反抗,身上便是一凉。

手臂上那颗嫣红似血的守宫砂瞬间暴露。

凌时澈看着,眼底似有火焰升腾,他猛地覆了上去。

一阵剧痛袭来,唐羽裳不受控的喊叫出声,下一刻便死死咬住唇瓣。

肌肤相触青丝纠缠,唐羽裳如同巨浪下的孤舟,在浪头下一点点破碎……

……

这日过后,接连几日,唐羽裳都昏昏沉沉的反复发烧,连床都下不了。

自然也没能赶到为祖父庆贺寿辰。

唐家。

主厅内圆桌一张,人影一双。

唐老爷子看了看天色,声音低低:“都这么晚了,我们先吃饭吧。”

唐清央见他情绪低落,忙道:“祖父别担心,如今摄政王府诸事繁杂,羽裳或许是抽不开身……”

唐老爷子无奈的扯扯唇:“莫要诓我这个老头子了,我怎会不知你姐妹二人艰难,只恨祖父人老无用,护不住你们……”

“都是祖父的错,若是你们父母泉下有知,只怕都会恨我。”

他语气悲凉,唐清央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强撑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偏开了头。

唐老爷子没再说下去,只是望向摄政王府的方向,眼中隐有泪光闪动。

翌日,唐羽裳终于清醒。

春桃见她醒来,忙擦去眼角的泪,将她扶坐起来。

“王妃,是奴婢不好,奴婢该死!”

唐羽裳张了张嘴,嗓音沙哑:“不关你的事,我睡了多久?”

“五日有余了。”

唐羽裳瞳孔骤缩,她掀开被子下床。

“祖父的寿辰我没回去,他老人家定然担心,春桃,给我上妆,我要回家。”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

“王妃确实该回去,否则,怕是都见不到唐老爷子最后一面。”

“你说什么?!”唐羽裳呼吸一窒,她惶然看向出现在门口林知妩,惊的声音都变了调。

林知妩施施然走进屋内,语调带笑:“我说,唐老爷子为了向王爷求你的和离书,如今还在府门口跪着呢!”

轰!

唐羽裳脑海中一片空白,她踉跄两步,下一刻疯了一般朝门口冲去。

凉凉细雪纷纷扬扬,落在她的乌黑的发和苍白的脸上。

王府的院落层层叠叠,好似永远没有尽头。

唐羽裳终于冲到门口,脚步却瞬间停滞!

雪铺满地,王府外,却人头攒动。

台阶下,唐老爷子跪于台阶下,满头雪白,直教人分不清他头上究竟是白发,还是落雪!

疼!胸腔中的那颗心仿佛疼的要炸开!

而人群中的声音也字字传入唐羽裳耳中。

“摄政王府还没出来人啊?唐老丞相可跪了整整一天了。”

“是啊,摄政王倒也罢了,没想到唐老丞相的孙女都不出来。”

“真是个白眼狼,从婚事到和离都要老人家操心!”

唐羽裳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撕心裂肺!

若不是看出她对凌时澈情窦丛生,祖父绝不可能去求先帝赐婚。

若不是因为她嫁了凌时澈,祖父壮志未酬,又怎会被逼致仕?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唐羽裳冲上前去,重重跪倒在唐老爷子面前,喉间哽咽几乎字不成句:“祖父,您不要跪了,您起来,我们回家……”

这一刻,她后悔了!

心脏剧烈跳动,溢出无尽的悲哀与怨悔!

唐老爷子看见她,眼里的担忧骤然一松,他艰难抬手,想要抹去她满脸的泪。

可下一刻,年过古稀的老人,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满地洁白!

“祖父!”

唐家府邸。

唐羽裳站在唐老爷子床前,紧张的看向容泽。

“容大夫,我祖父怎么了?”

容泽神情凝重:“我只能吊着老爷子的命,若想活,必须有雪莲为药引。”

唐羽裳浑身一颤,但随即她便记起,凌时澈的私库里,便有一株雪莲!

她看着唇色惨白的祖父,转身就往外走:“还请你照顾我祖父,我一定会拿回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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