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多了一条谢慕发来的语音，我的手顿了一下，还是点开。

「朝朝，你和霜霜都是女孩子，可你们的命运从出生就不同。你的人生有很高的容错率，可她的人生一步都错不得。」

「刚才他爸又打电话逼她回家嫁人，说趁她年轻，还有得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我愣了一愣，谢慕的消息又发过来，

「我一时心急，语气冲了点，给你道歉行不行？」

「外面冷，朝朝，你开门。」

「分手了，贺霜的命运，和我没关系。」

我把这句话发给他，他没再回复。

外面传来轮子滑动的声音，谢慕走了。

周遭突然安静下来，我一个人静静地在沙发坐了一个小时，开始清理东西。

我和谢慕在一起三年，我找了一个很大的尼龙袋，把和他相关的物件，一件件拿起来，扔进去。

包括小半柜子的娃娃、我们去青岛旅游捡回来的贝壳、周年纪念日他给我做的项链……

我没有什么表情地往里丢，触到一个小标本时，我的手猛地顿住。

奶奶离开后，我很长时间都走不出来，心脏像被挖空一块。

每天正常上课下课，可实际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谢慕拉着我去了郊外，我躺在草地上，枕着他的手闭上眼，不肯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声开口，

「朝朝，我妈从小就告诉我，人死了会变成蝴蝶，你看，奶奶在跟你告别。」

我缓缓睁开眼，看到一只黑色蝴蝶，绕着我一圈圈地飞，仿佛真的在跟我道别。

蝴蝶飞走了，谢慕带走一片叶子，做成标本，送给我。

我把标本收起来，眼睛有一瞬湿润。

我知道谢慕这个人本质不坏，可我也是真的累了。

因为贺霜，我们冷战、吵架过好多次，我是真的被伤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