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噩梦。

梦里面是浩瀚的大海。

而我在海中挣扎。

呼吸不顺畅，我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迷迷糊糊中，我握住了一只手。

「真脏。」冷冰冰的声音。

我费劲睁开眼睛。

果然是宋川。

他脸上不耐烦的神情毫不掩饰。

「我……」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宋川僵硬地打断，「你好好休息。」

丢下这句话，他毫不留情地走了。

若是以前，他说这种关心的话语，我肯定高兴。

可是现在，我只觉得心酸。

病床前的镜子映照出我的样子。

我长得不算好看，顶多算五官端正。

脸上还有一块胎记。

多了几分恐怖。

怪不得没有人喜欢我。

第一次见到宋川，他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他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伤口，鲜血还在不停流着。

可周围的其他兽人，显然没打算放过他。

即使这样，他还是死死攥着手里的锦囊。

仅一眼，我就起了恻隐之心。

我赶跑了其他兽人，买下了他。

宋川本体是一只狐狸。

和别的狐狸兽人不同，他生性冷淡，不爱说话，更不会对我撒娇。

我一直以为是他不擅长表达。

小时候，为了逗宋川开心，我买了很多玩具，零食送给宋川。

任何他多看一眼的东西我都会买来。

可他在我面前，还是那么安静。

久而久之，我也接受了他的性格。

我从来没有想过宋川不喜欢我。

兽人养到十二岁，是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换主人的。

当时宋川并没有离开。

他只是安静地一直跟在我身后。

所以我一直以为他对我，多少是有点感情的。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比如他不喜欢和我单独在一起。

比如他和别人就是谈笑风生，却一个字都不愿意同我多说。

我送给他的礼物，第二天总能在垃圾桶里找到残骸。

就算生活在一起，宋川也是天天待在房间里。

他在我面前从来没有展露过本体。

却对着周婉撒娇求抱抱。

留在我身边，大概也只是为了试探周婉的态度罢了。

说到底，不过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宋川讨厌我，所以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