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狼狈散去。我心道这人行事直来直去跟京城的人倒是多有不同。我恭敬地行了个请安礼,想着他看不懂我的手语就指了指嗓子,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众人狼狈散去。
我心道这人行事直来直去跟京城的人倒是多有不同。
我恭敬地行了个请安礼,想着他看不懂我的手语就指了指嗓子,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你不认得我?」他挑眉。
难道我应该认得他?
我看向面前的人,俊朗挺拔,却莫名看着有几分眼熟。
可我记得前世淮阳王在边关打了很多年仗,从未听过他回京的消息。
我与他应该并无交集才对。
「殿下认识我?」我试探着比画手势。
他不知是没看懂还是故意不想回答我,反而指着我腰间的玉佩问,「造型挺别致,哪儿来的?」
「儿时一位玩伴送的。」
「仅此而已?」他挑眉。
我愣愣点头,不想多生事端。
「可这分明是对鸳鸯佩啊。」
我眼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和我腰间挂的那枚正是一对。
宫宴上酒过三巡,我独自喝着闷酒。
心中想着刚刚发生的事。
当年的扬州河边的那个半大少年竟然是淮阳王。
这么多年他竟然还记得那时的约定。
他说上了战场都是靠着心中的一个念想才能熬下去。
当年和我的约定就是他的念想,他知道有人在等他。
可我只当那是年少过家家。
他的这份情感让我不知如何回应,我不值得他如此。
台下歌舞升平,皇帝喝得兴起,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唤淮阳王:
「你此次立了大公,如今边关事了,你也是时候娶妻了。」
「可有中意的姑娘,朕给你赐婚。」
他比我略长几岁,按理早该娶亲了。
「多谢父王体恤,儿臣正有此愿。」
他的视线环绕一圈,最后在我身上停留一瞬,我下意识低下了头。
一时间台下议论纷纷,都是好奇哪家闺秀能得淮阳王青眼。
「儿臣倾慕丞相之女沈盈已久,唯愿结发一生。」
有女眷低声道:
「打仗把脑子打傻了吧?」
「这么多高门贵女不要,竟然求娶一个哑巴?」
席间脸色最难看的是萧凛。
他下颌紧绷,徒手捏碎了手里的酒杯,鲜血沿着碎瓷片流下来。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到了,满堂寂静。
萧凛起身离席,跪在陛下面前。
「父皇,儿臣也想求娶丞相之女沈盈,还望父皇成全。」
「淮阳王战功显著,沈氏有缺怕是不堪匹配,父皇为他另选贵女更为妥帖。」
一个王爷,一个太子,争着求娶一个哑女。
没人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一个局面,我自己也没想到。
皇帝醉了酒,听得糊里糊涂,竟然笑了。
「既如此,不如问问沈家小姐是怎么想的。」
所有人都看着我,有人嫉妒有人看笑话。
但都在等我一个答案。
我深知当今天子的个性和萧凛一样不容人忤逆。
拂了帝王脸面后果可不是谁都能承担得起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我缓缓走到大殿中央下比了一连串的手语。
在场大多看不懂纷纷猜测。
但萧凛和淮阳王萧景行看懂了。
萧凛死死地盯着我,「你怎么敢。」
他垂在身侧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我说的是臣女与淮阳王早有婚约。
不论如何,我都是不可能在任何情况下选择萧凛。
陛下大悦,当场给我和萧景行赐了婚。
众人举杯恭贺,唯有萧凛低着头沉着脸。
周身气压冷得吓人。
却在接过宫女递来的酒杯时恢复如常。
「阿盈,人说从一而终真心不负,这句话你可要记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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