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屿喉间滚出低笑。
“行,是我的错,你说什么都对。”
这话几分退让几分无奈,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宠溺。
时卿不知道怎么接,干脆装聋不说话。
本就不明朗的氛围更加古怪了。
沉默了会儿,谢惟屿突然问:“你跟老公感情怎么样。”
这种临时捏造的问题最难回答,时卿视线飘了下:“还可以。”
“还可以?”谢惟屿重复这三个字,自有一套自己的理解,“听上去有些勉强,你们感情应该一般般吧。”
“没有,很好。”时卿这回回答很快。
谢惟屿嗤了声。
“很好仅仅是你认为的很好,我没见过感情好的夫妻是你们这样,苦累都是一个人受着,他屁事不管,你管这叫很好?”
“每个人对感情的理解不一样,别拿你那一套衡量别人行不行。”
谢惟屿眸色变冷,语调还是漫不经心的:“是啊,你对感情的态度是跟我不一样,我做不到前一天还亲亲我我,后一天就像扔垃圾一样把人扔开,谁有你这么翻脸无情。”
时卿知道他耿耿于怀,但没想到他这么耿耿于怀。
甩个人还甩出深仇大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嘎了他全家。
时卿聊不下去。
门外是死门内也是死,死外边比死里边好。
她豁出去,伸手拉门,谢惟屿拽住她手腕往回拉:“怎么又不怕了?”
时卿脚下踉跄,人撞进男人胸膛,她下意识抬头,男人低着头,温热的唇从她脸颊擦过。
时卿脸轰的一下,头皮瞬间发麻。
下一秒,她用力推开男人,背影仓惶地跑了。
门半开,走廊昏黄灯光倾泻进来。
谢惟屿立在半明半暗处,许是没料到会有这么一下,怔在原地没动。
片刻,他垂眼低笑出声。
时卿一股脑儿跑到楼下。
谢菩萨谢祖宗谢阿门,楼下没人。
她连忙冲到门口换鞋,开门走人。
全程速度快到犹如火箭发射,嗖一下就没人影了。
时卿运气好,刚跑出去就看见一辆送客返程的出租车,坐上车扑通扑通快跳的心脏才稍稍平复。
原来躲“捉奸”是这种感觉。
真心佩服那些躲在衣柜的奸夫,得有多强大的心脏才能光着屁股躲在衣柜不出声的。
这边正想着,时卿视线一垂,落在自己脚上。
想到什么,后背瞬间一僵。
糟了!刚才她的鞋就放在门口,江揽月岂不是一眼就发现了?
江揽月端着热乎乎的灯芯草雪梨汤从厨房那边过来,看见谢惟屿从电梯出来,八卦往他身后看:“诶,小美人呢?”
谢惟屿皱眉看了下她手里的碗。
江揽月立马护住:“一碗汤而已,不会这么小气吧。阿姨说你特意让她炖了一锅,不差我这一口。小美人呢,怎么还不下来吃。”
人下是下来了,不过早跑了。
时卿巴不得跟他撇清关系,一听江揽月来了,生怕被人发现以前的关系,跑得像有鬼追似的。
谢惟屿不想说这些,说了也心塞,问她:“你来干什么。”
江揽月汤都不喝了,灼灼盯他:“秦砺给你打电话没,我收到消息说他中秋会回国。”
谢惟屿往沙发一坐,懒散往后靠:“想让我卖兄弟?”
“说卖多难听,你又没把他绑我床上来让我上。”
谢惟屿乜她:“难怪秦砺不喜欢你,他可不喜欢你这种生猛型。”
扎老心了,江揽月龇牙咧嘴想把汤碗盖他脸上:“你喜欢的人喜欢你?也不知道是谁,钱包里夹着人姑娘的照片,这么久了还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