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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霁寒扬了下手,一脸如临大敌的韩延只能先出去了。

桑钿关了火,把饭菜端出来时,就见韩叔接过梅霁寒的外套,正跟他汇报那棵月桂树的事。

梅霁寒卷起衬衫的衣袖,神色淡然,

“照太太说的做。”

桑钿有些意外。

梅霁寒明知道有人要害他,还这么淡定?

换做原炀早就恨不能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人挖出来。

菜都上齐了后,韩延拿出备用筷子,准备向以前那样一一试菜。

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面,在梅爷用餐以前,他都要先确保饭菜的安全。

尤其是今天!

梅霁寒拿起筷子,

“不用。”

“梅爷!”

韩延神色复杂的看了桑钿一眼。

韩叔虎着脸的推了给韩延一把,

“梅爷和太太一起用餐,你在这当什么电灯泡!难怪现在就剩下你这条单身狗了!”

梅霁寒从面前的盘子里夹了块长得很像姜的东西,询问桑钿,

“这是什么?”

“这是清炒鲜沙参,有补中益肺,益胃生津的效果。”

当看到梅霁寒把那块炒沙参放进嘴里的时候,韩延紧张的脸都青了!

梅霁寒尝了一口,点头评价道,

“口感软糯,味道香甜。味道还不错。”

桑钿半开玩笑的问,

“梅爷就不怕我在饭菜里给你下毒?”

“你既是我妻子,就是我最信任的人。”

男人自然而然的话,让桑钿心头微微一动,拿起筷子也开始吃了起来。

“韩叔说梅爷口味清淡,食材我用是最简单的烹饪方式,保留它最原始的味道,调味料也只放了些海盐。”

看到坐在一起吃饭的梅霁寒和桑钿,韩叔直觉得两人真是配得赏心悦目!

梅霁寒喝了一口碗里的汤后,微微蹙眉的问她,

“这汤里你加了什么?”

想到桑钿刚才往汤里撒东西的举动,韩延顿时警惕的浑身紧绷!

“梅爷说的是薄荷叶吧。”

桑钿说着,从汤里把两片薄荷叶夹了出来,

“我看窗台中了薄荷,就采了两片叶子下来。

加了薄荷叶的山药豆腐羹,可以让羹汤口感多一丝清爽的感觉。

要是你不喜欢,下次我就不放了。”

“不会。”

韩延知道梅霁寒平时并不怎么喝汤,却眼睁睁得看他把一碗汤都喝了......

“你弟弟的事我看报道了,节哀。”

梅霁寒抬眼看过来。

桑钿眸光暗了暗的低下头,嗓子沙哑道,

“人生难免会有意外,以前我总觉得小澄连轴转的工作太辛苦,现在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你真的觉得,桑澄的坠楼是意外?”

面对男人探究的目光,桑钿抬起头,微红的眼圈带着一丝困惑的迷惘,

“那不然呢?”

梅霁寒盯着她笼着层水汽,漆黑不见底的眼睛,

“我听韩叔说回来的时候,你去药店买东西了?”

韩延事后去药店问过店员,桑钿买了什么药。

但没想到这店员极有职业素养,竟以不对外泄露顾客的隐私为由,拒绝告诉他?

所以之前看到桑钿往汤里加东西的时候,他才会这么紧张!

“可能是昨天在船上吹了海风,我去买了瓶感冒药。”

桑钿说着,从餐桌底下拿出那瓶刚买的感冒药。

梅霁寒点头,

“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让韩叔找家庭医生过来。”

“好。”

桑钿乖巧的应着。

晚餐结束后,几家大牌公司的工作人员送来几列女装,都是各家还未对外公布的最新款。

“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如果没有的话,就让他们量了你的尺寸,按照你的喜好定制。”

刚泡好的白毫银针茶香四溢,梅霁寒端起一杯,浅浅的吹着。

桑钿什么衣服都没带。

在过去看了一圈后,她扯了件露背的连衣裙问梅霁寒,

“这种也可以吗?”

平时她只被允许穿款式宽松,不显身材的旗袍,裙子的长度永远不能短于小腿,否则就是‘有伤风化’。

原炀说她穿旗袍很好看,有种大家闺秀,端庄稳重的美,一看就是适合当妻子的那种。

他送给她的旗袍,每件都是花了大价钱的定制款。

却从来不问她喜不喜欢,喜欢什么。

梅霁寒放下茶杯,

“只要你喜欢,任何款式都可以。”

桑钿点头,随后指着女装里的几款旗袍对工作人员道,

“除了这件,还有这几件旗袍......”

韩延以为她会说,除了旗袍以外其他的她都不要。

却没想到桑钿语气笃定,

“它们不要以外,其他的裙子都留下。”

它们不是旗袍,而是捆在她身上的枷锁。

她最讨厌的,就是旗袍.

看着表情冷冷的桑钿,韩延突然就觉得——

以前他认为看起来像个乖乖女一样的桑小姐,似乎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

梅霁寒眼底晃过一丝笑意。

桑钿刚好抬头看到,下一刻却又半点不见的,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工作人员离开后,梅霁寒回书房处理工作了。

韩延站在门口刚想抽根烟,就被虎着脸的韩栋一把薅了去,

“看看人家梅爷,再看看你!就知道抽抽抽!

抽烟能让你找着像太太这样人美心善,见多识广,做饭都做的这么别出心裁的媳妇?”

韩延憋了一晚上,忍不住道,

“爸,你知不知道这位桑小姐是谁?”

在他低声跟给韩栋说了几句后,韩栋诧异的瞪圆了眼睛,

“太太就是传言的那个,原少有着极阴体质的未婚妻?”

下一刻韩栋啧啧的比了个大拇指,

“太太可真有眼光!选咱们梅爷,可比选原少有眼光多了!

梅爷在商场上雷厉风行,没想到抢起媳妇来也这么果断!

不管那个传闻是不是真的,我有种预感,太太一定是咱们梅爷的福星!”

韩延:......

桑钿把留下的裙子和鞋子收拾进衣帽间。

在把睡衣挂进卧室衣柜的时候,没注意到里面有几条布料少的让人面红耳赤的睡裙。

她一股脑的塞进了卧室衣柜的最里面。

洗完澡后,桑钿换上一条白色的棉质睡裙。

想到韩叔说的,家里的古董收藏都在梅霁寒的书房里,她重新沏了一壶白毫银针敲响了他书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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