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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回去想了一下,发现你的反应很奇怪。”苏清再次翻墙进来看到霍姝后,就脱口而出。
霍姝用一种“这人是傻子”的眼神看着苏清翻墙。虽然没有昨天那样倒挂金钟,但是爬墙的姿态依然是憨憨的。
“我的反应能有什么奇怪的。”等苏清站稳,霍姝才开口问道。
“对于一个才见过两次面就喊你嫁给他的人,你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拒绝吗?再或者应该骂我点啥?”
“苏小将军有受虐倾向?”霍姝双手环胸,问道。
“那倒没有。”苏清摆摆手,说道:“就是感觉你对嫁人这事反应太淡了。”
“那我还能有什么反应,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许是这两天过着无人惹事(除了多了一个苏清)的清静生活,霍姝的语调里有一种懒洋洋的调调:“我又没有人宠着我闹,除了认命还能干什么。”
“书给你。”苏清递给霍姝一本暗红色封面的书,继续说道:“你说得对,难怪你不拒绝我。”
“拒绝也没用啊,再说了,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我感觉你也不差。真嫁给你,起码每天我都能跟你笑笑,日子也算快活。”
“那我以后每天睡觉前都要想想第二天的乐子了。”苏清打趣道。
“你今天还来找我想干啥。你不怪我弟昨天对你不礼貌吗?”霍姝问道:“我弟昨天实在是莽撞了点,他平时不这样。”
“他对你的占有欲还真是有点强了。”苏清皱眉,不悦地说道。
“他在宫中,能依赖的也就只有我了。”霍姝轻描淡写地把自己的儿时经历说了出来:“母妃还在的时候,总是打骂我们。因为我们身带不祥诅咒出生,害得她失宠多年。原本以为生个儿子就可以荣华富贵,却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孩子反而害了自己。母妃打阿赆的时候特别狠,那双灰瞳既不是来自父王,也不是来自母妃,再加上本就带有诅咒出生的我们,这双瞳色实在是怎么看都觉得不祥,所以母妃一直觉得是阿赆的错。我也尽可能地在母妃打骂的时候保护阿赆,一个人挡下了几乎所有的重伤。十五年的保护与相依为命,阿赆把我看得很重要,也很正常。”
苏清沉默无言良久,然后说道:“今天下午二皇子要来我殿里拜访,这本书你先看着,我明天再跟你讨论这本书。”
“好。”霍姝愣了一下,点头同意。
苏清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爬上来的时候不是很辛苦吗?为什么走的时候翻墙翻得这么顺利?
霍姝疑惑地看着苏清逃跑的背影,非常不解。
霍姝也没有想太多,转身进了书房独自看了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姜姝把注意力放在了血骨这一页上。
“以血为骨,重塑吾身。”姜姝小声念道:“血骨拥有者,将以血液作为武器,拥有强大的治愈能力,并且可以将身上的血化成任何武器甚至是变成保护屏障等。修炼到一定程度以后,还可以开启血域,可以知晓以自身为中心百米内的情况,但是非常容易消耗精神力,不可以长时间使用。”
听起来还挺厉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道。霍姝吐槽道。
不过血骨好像是里面唯一算比较可行的法子。但是这书上说,想要得到血骨,先以自己的心头血为引画阵,宣誓自己愿意拿身上除了血以外的所有身体作为交换,才可获得,获得过程需承受三天犹如割肉刮骨之刑的痛苦,若能坚持过去,便可获得;否则,将五脏俱损,五味尽失,三月内暴毙而亡。
比起其他歪门邪道,血骨的可行性好像更高点。起码不是通过伤害别人来获得。霍姝暗道。
霍姝向来不喜欢做伤害他人之事,除非对方主动找事。
割肉刮骨之痛霍姝没有体验过,但是霍姝之前试过指夹板和银针入甲,那种痛苦是霍姝至今不敢回忆的梦魇。
但是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霍姝需要能力,一个可以让自己在宫中亦或是未来夫家能站稳脚跟甚至能帮助霍赆在王权旋涡中站稳脚跟的能力。
次日
“书看完了?”苏清见霍姝亲临自己宫殿,很是意外。
“嗯。”霍姝把书本还给苏清。“我钻狗洞进来的。”
“那是我平时钻的,居然被你发现了。”苏清打趣道:“怎么样,有自己想要的吗?”
“有一个,里面叫血骨的东西,我觉得我可以试试看。”
“那个获取过程不是非常痛苦吗?”苏清皱眉。
“痛苦得了一时,痛不了一世。经过这一遭,也不需要担心反噬。而且这也不是通过伤害他人获得的。我觉得这个挺可行。”
“吃瓜果吗?”苏清把桌上的一盘瓜果推到霍姝面前。
霍姝也没有客气,直接拿过吃了起来,继续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帮啥?”苏清问道。
“别让我疼得喊出来?”霍姝不确定地说道:“帮我瞒着我胞弟?”
“前面的要求我可以帮你,至于后面那个,为什么要瞒着他?”苏清不解。
“我怕他心急。而且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撑过去,如果撑不过去,也就只能陪他这三个月了。还是别告诉他比较好。”
“也行。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苏清问道。
“等我找到合适的地方先吧。我不可能在我的宫殿里修炼血骨的。”霍姝边吃瓜果边说。
“我这有个地方或许可以满足你。”苏清趴在桌上,懒散地说。
“真的假的?”霍姝有些惊讶,问道:“为什么总感觉你对我有求必应?”
“因为我想让你嫁给我。”苏清继续懒散地说道:“我觉得你这人还挺有趣的,我们之间还挺合拍。”
“父王让我嫁给你的可能性也挺大,毕竟朝中最忌惮的就是你。不过别人也不是没可能,比如江丞相。”
“江丞相哪里能有我威胁大。”苏清喝口茶,说道:“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苏清领着霍姝,走到了书房。
苏清按下书架上一本书,书架旁边的墙壁向旁边移开,一间密室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顾羽。”苏清命令道。
“属下在。”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苏清身后。
“去霍姝霍赆两人的宫殿那里候着,如果霍赆找她,就说是他父王已经恩准我带霍姝出宫玩几天。”
“把这封信给他就好了,应该问题不大。”霍姝拿出藏在袖口里的信,递给顾羽。
“那这几天就盯着他,他要是发疯吸引了宫里人注意力就打晕他。”
“是。”
“他不会武功,不要下手太狠。”霍姝皱眉,说道。
“属下明白。”
“不要让闲人靠近霍姝的宫殿,免得被发现霍姝不在。”
“是。”
“你随我进来。”苏清示意霍姝跟上。
霍姝跟着苏清进来以后,苏清又按下暗室的一块砖,一条地道出现在两人眼前。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霍姝倒吸一口冷气,问道。
“我父亲修的。我自然知道。”苏清说道:“这里还一条暗道可以出宫的。连你父王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四个皇子为争继承人开始蠢蠢欲动,一场宫变在所难免。告诉你,是让你在危险时候能保全自己。但是你,谁都不能告诉,尤其是你弟弟。”苏清警告道。
“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王宫私建密道,要是被王上知道了,你绝对完蛋。”
苏清没有说话,带着姜姝来到一间密室,推开密室大门以后,是一间密不透光的房间。
苏清点了几根蜡烛,照亮了这个阴暗的房间。
只见一张小床和一张小桌,别无其它。
“你做好准备了吗?”苏清问道。
“没有。”霍姝说了实话。
“那你要现在就开始吗?”
“来都来了,就开始吧。”
“那你坐床上。”苏清在角落里找了几根麻绳。
“你要干嘛?”霍姝警惕地问道。
“人在疼痛的时候只会没有方向地乱动和尖叫。我可不想对女孩子动粗,只能先把你绑起来了。”苏清说道。
“你不会对我做什么吧。”霍姝警惕地问道。
“我是会趁人之危的那种人吗?”苏清反问。
“不…太像?”霍姝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
“你心里还是觉得我会的吧。”苏清直接戳穿霍姝的心理。
“没有,绝对没有。”霍姝果断地摇头。
苏清也没再计较,丢给霍姝一把匕首。
“以心头血为引画阵,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不?”苏清拿着绳子坐在霍姝旁边,问道。
“嗯。”霍姝点点头,说道:“那我…开始了?”
“看在我帮你那么多的份上,我得先收你一点谢礼,免得后面没有机会了。”苏清凑近霍姝,烛光照得苏清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想要什么?”霍姝问道。
昏暗的烛光中两人互相对视着,空气中也只剩下了暧昧。
“我可以…亲你一口吗?”苏清小心翼翼地问道。
“?”霍姝一脸震惊,想起了那日湖中的场景。
反正都亲过了,应该也无所谓吧…霍姝想着,点了点头。
苏清心中的野兽终究还是冲了出去,苏清向前吻上了霍姝的唇。
霍姝下意识往后退去,苏清托住霍姝的脸颊,用舌尖抵住了霍姝的齿贝,然后笨拙地卷入口腔。霍姝被吻得有些脚软,想要挣脱。
苏清终于松开,两人脸红地坐在床上。
“苏清。”霍姝开口。
“怎么了?”苏清有些心虚。
“你咬破我嘴唇了。”
“我第一次这么认真亲嘛,我以后好好练练。”苏清摸摸自己嘴唇,说道。
霍姝盯着苏清,一言不发。
“你还是快开始吧,我这几天在房间里照顾你。”苏清被盯得害怕,赶紧转移话题。
霍姝拿起匕首,对准自己心尖,插了进去。
“噗—”
苏清赶紧扶住霍姝,用碗接住霍姝的心头血。
霍姝强忍着疼痛,用手指蘸血躺在地上画阵。
“我愿献上我身上除血以外的所有,以吾之血,重塑吾身。”霍姝默念着。
用血画的阵法泛着血光,霍姝只觉得体内有无数虫子啃食着自己的骨头和血肉,万虫噬心,锥心刺骨。
刀片一片一片地从自己身体上割过,把霍姝的皮剥出,肉割下,直至暴露出自己的骨头,然后锤子捶向自己的骨头,锤碎、愈合、再锤碎、再愈合…
霍姝记不清自己的骨头锤碎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要不…放弃吧……
当钉子插在手腕和脚腕上的时候,霍姝有了这个念头。
钉子拔出,再插上,再拔出,再插上……
都坚持这么久了,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就撑过去了,不然就白受这么多罪了。
当脚趾手指被逐一击碎又愈合循环不知道多少次的时候,霍姝想道。
霍姝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睁眼也是一片黑暗,也闻不到任何血腥味,唯有痛感永存。
终于,霍姝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一块骨头是好的。
于是,骨头开始重新生长,生骨之痛如万箭穿心,霍姝却没办法死在箭下。
肉也重新依附着骨头生长,霍姝觉得痒得很难受,很想抓挠却发现自己无法行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肉长完以后又开始重新生皮。霍姝很难形容长皮的感觉,但是至少能形容这个过程是真的很难受,而且感觉生皮的时间比之前的过程都要长。
或许血骨是歪门邪道的原因,恐怕就是它开头给的条件,人人都以为能撑过去。只可惜,熬过了剥皮割肉碎骨之痛,想不到会有生骨之万箭穿心、生肉之瘙痒难耐、生皮之难以等待。血骨的修炼过程,不仅仅考验人身,更考验人心。
如果三日痛苦换能让自己跟胞弟一生安宁的能力,那这三日倒也不算什么。霍姝想着。
蓬莱
姜子牙抬头看天象,有些震惊。
是血骨现世之象。
“也不知道这个天象是吉是祸。”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先恭喜泽灏上仙渡劫成功,如今是应该称为泽灏仙尊了吧。”姜子牙行礼贺喜道。
“泽灏才浅,自然比不上姜太公。”霍泽灏谦虚道。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回归到了正题。
“血骨实在是罕见,活了十几万年,第一次见凡人获得血骨的情况。”姜子牙看着天象,皱眉说道。
“看这星象,貌似出自北冥王室。”霍泽灏说道。
“北冥这些年人才尽出啊。先有三十年内就飞升成仙尊的泽灏仙尊,还有驻守北冥边关十年未有败战的苏小将军苏清。如今还出现一个成功修得血骨的王室之人。”陆柔一身红衣,走进来调侃道。
“陆柔上神。”姜子牙行礼。
“太公近日在周朝过得可还好?”陆柔行礼问道。
姜子牙抬头,一脸的胡渣彰显着他的废寝忘食。
“天地混沌,我又何止单是为了一个周朝忙碌。今天下重回安宁,天人魔三界重分,周朝初建,要忙碌的,不比乱时多。”姜子牙说道。
“当初选择了周朝,而如今北冥人才辈出,极有可能成为周朝最大威胁。太公可有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霍泽灏问道。
“泽灏仙尊这是怪罪我了。不是我选择了周朝,是周朝选择了我。我护周朝八百年不是说说而已。”姜子牙笑道:“我知泽灏仙尊是北冥人士,还是北冥大皇子。虽然一出生就被带去蓬莱,但到底还是对故乡有所怀念,心里自然是有些偏袒北冥国。”
陆柔挽起霍泽灏的胳膊,说道:“既然姜太公站在了周朝这边,那我跟泽灏仙君就站在北冥国这边了。北冥是小国但人才辈出,周朝是大国有太公护航但最近并没有北冥这么多人才,我与泽灏去北冥,这也对两国公平一点。”
“你俩去吧,不打扰你们仙侣约会。”姜子牙点头同意,说道:“记得带点北冥特产给我。”
“给你带两块冰过来。”霍泽灏打趣道。
“是万年寒冰吗?”姜子牙假装期待。
“普通冰块。”霍泽灏一点面子都不想给姜子牙这个整天嘻嘻哈哈的前辈,挽着陆柔就离开。
姜子牙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笑容收敛。
他算出来了霍泽灏此行并不顺利……
观星阁
司音看天象,一脸凝重。
血骨现世,乃不祥之兆。
长期的算命让她早早遭受了泄露天机的报应。年过五十却如八十老人,老态明显。如今的算命能力早已不足以让她推算出是吉是凶。
或许跟宫里那对龙凤胎有关,但是现在也无力阻止。
“罢了罢了,人各有命。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司命长叹道,在弟子的搀扶下离开了观星阁。
三年前,司音最后一次用巫女能力占卜了自己的未来。算人不算己的道理司音不是不懂,但当时已经在权力中斡旋三十二年,谁不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一个好下场。
然而结果是被惩罚失去巫女血脉与未卜先知的能力,身体也提前衰老,而算出来的结果则是不得好死四个字。
想到这里,司音忍不住叹气。如果能重来,自己肯定不会再选择算自己的命运,或许现在还能有所防范。
可是哪有那么多重来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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