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年轻时的陈依依面色苍白地站在门外。此时的她,看起来头发稀...
回到家里,苏瑾年还没有回来。
我一回到家里,便在房间抽屉里的最下面一层,找到了我的录取通知书。
前世,因为结婚后苏瑾年调任南部,我婆婆又在一个月后无故晕倒一次。
加上那时候我有孕了,便放弃了去西北读书的机会。
这一直是我上一辈子的遗憾。
我摩擦着录取通知书,看着上面我的名字和学校大红色的钢印,差点掉下泪来。
我记得前世那时候,我已经到了弥留之际,陈依依却和我儿子一起来看我。
似乎是知道我活不长了,陈依依便日日过来。
只是无人时,她和蔼可亲的面容露真面目,说出的话也直戳我的心窝子:
「你霸占了妻子的位置又如何?这一辈子,陪在年哥身边的一直是我。
「你不过是年哥生孩子的工具和照顾老人的免费保姆而已,我还要感谢你,替我生了一个好儿子。」
陈依依絮絮叨叨地说着,悲哀的是,我甚至连骂她的力气都没有。
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待她如亲生母亲一般,两人日日在我面前扮演母慈子孝。
甚至在我终于要咽气之时,我儿子也总算松了口气。
说出「陈姨总算是要熬出头了」这句话。
我摇头,小心地收起了录取通知书。
往事不可追。
5
做晚饭时,男人才满身疲惫地回来。
我看到他身上的湿漉漉的,这才忽然想起。
前世的这一天,因为我知道苏瑾年把结婚报告提交了上去,我便满心欢喜地去买了不少的菜,准备等他回来我们再好好地庆祝庆祝。
可我等啊等,很晚之后他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他也是浑身都湿透了。
我曾很是担心,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可苏瑾年只是淡淡的,什么都没说。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也是今天,陈依依不知怎的掉到了河里。
是苏瑾年救了她。
我嗤笑。
结合上辈子的事,一想也知道,应该是陈依依知道了今天苏瑾年把结婚报告递了上去,所以伤心欲绝。
要么心灰意冷,要么以死相逼罢了。
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前一世,苏瑾年这天对我冷淡得很,想来是把陈依依跳河这事,归咎到了我的身上。
可是我又何其无辜。
说要结婚的是他。
打结好报告上去的还是他。
和我承诺会一辈子待我好的还是他。
可到头来,我却似乎成了那个棒打鸳鸯的人。
所以再看到苏瑾年再次浑身湿透地回来之后,我只是收回了视线,并没有像前世一样忙前忙后地烧水伺候他,而是淡定地继续炒我的菜。
苏瑾年没有热水可以洗澡,只能默默地去换下了身上的湿衣服。
吃饭时,他便打起了喷嚏。
我只当没有听到。
晚饭后,我正在厨房洗碗,却看到苏瑾年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走着,最后忍不住,还是拿了外套,丢下一句:「我出去一下。」
便匆匆地出了门。
我抿了抿嘴,在墙上的发黄的旧海报上郑重地写下了一横。
只要写满两个「正」字,我就能离开这里了。
6
苏瑾年是快天亮才回来的。
我在另一个屋里听到他刻意放轻的步调,只作不知。
第二天起来,我以为苏瑾年已经去上班了,正准备去买火车票,却听到他屋里传来咳嗽的声音。
我吃饭的手一顿,只当没听到。
吃完饭后,我打算出门去买火车票。
这个时候的火车票不好卖,单排队就要排老长的时间了。
可是这张火车票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我必须早点买了,我才能心安。
正打算出门,却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我奇怪地打开屋门,却见年轻时的陈依依面色苍白地站在门外。
此时的她,看起来头发稀疏,面上也是营养不良的蜡黄,身体也很是消瘦,看起来就和风一吹就要倒一般。
我前世只见过年老的她。
记得那时候我躺在病床上,她却一头乌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的衣服、拿的包,也一看就是牌子货。
养尊处优的她,披着羊毛披风,优雅地坐在我的病床前,和躺在床上劳累了一辈子、白发苍苍的我,简直天差地别。
陈依依不敢看我。
她只是飞快地斜了我一眼,然后低着头,不安地小声道:「我,我找苏大哥。」
她这个姿态,任谁看到了,也都会觉得她和苏瑾年不干不净。
但我现在,却没空陪她演。
我没有关门。
然后我越过她,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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