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卿明白了,是天下的殇,却不是他的。覃之柏不会为自己的死难过。她点点头,生生咽下喉间又一次涌上的腥甜,什么都没再说,步履如常朝外走去。看着白素卿背影远去,半响,覃之柏忽的起身追了上去。...
白素卿明白了,是天下的殇,却不是他的。
覃之柏不会为自己的死难过。
她点点头,生生咽下喉间又一次涌上的腥甜,什么都没再说,步履如常朝外走去。
看着白素卿背影远去,半响,覃之柏忽的起身追了上去。
走出前厅,覃之柏视线凝在路边的一张手帕上,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白素卿的手帕,上面却染着血!
覃之柏攥紧手帕,下意识加快脚步。
追到府门口,他正好看见马车离去。
那个方向,是往东出城的方向。
覃之柏脚步一顿,看向门房:“她去哪了?”
门房立刻回答:“启禀驸马,公主去了灵觉寺。”
只一瞬,覃之柏脸上阴鸷顿生。
他冷笑一声,脚步走向了与马车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方向。
灵觉寺。
玄清将银针从盘膝地白素卿背上取下,她随即猛地咳出一口黑血,往前倒去!
玄清慌忙想要扶住她,白素卿却已经自己撑住床沿起身。
玄清伸出的手,缓缓收回。
他看着白素卿,语气较往常低沉许多:“再有两次渡毒,覃之柏体内的毒就会完全渡到你的身体,届时,公主恐怕只能再活一月。”
“我知道了。”
白素卿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她垂下眼眸,语气依旧平静。
可这份平静,却又一次搅乱了玄清素来平静的佛心。
他忍不住开口:“你为覃之柏做了那么多,甚至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可他却一无所知,毫不领情。”
“你这样,值得吗?”
白素卿有些诧异地看向玄清,没想到身为空门之人的他,竟会问出这种话。
她看向窗外几乎快落尽的红叶。
忽的想起了覃之柏少年时的那句:“素卿姐姐,我会护你一生一世。”
白素卿沉默一瞬,缓缓开口。
“我不用他知道我为他做了什么,也不想他觉得欠了我什么,我只求,他此后平安顺遂。”
要是能偶尔想起她的好,就够了。
……
三日后,白素卿回了公主府。
刚进府门,侍女立刻上前,语速飞快:“公主,驸马在青楼流连整整三日,京中已有流言……”
白素卿一怔,停下脚步,沉声道:“你亲自去,将驸马给本宫请回来。”
天色阴沉,风雨欲来。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地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白素卿抬眼看去,正对上覃之柏冰冷的目光。
覃之柏看着坐在案前自斟自饮的白素卿。
天幕黑沉,细雨绵绵。
只有她面前一盏灯烛摇曳,此刻所有的光似乎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她神色有些苍白,似乎很是疲倦,却又强撑着像在等谁。
原本碎掉一只的酒杯,又换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摆在她对面。
覃之柏带着一身湿润寒气走进门,却闻到空气中那股独属寺庙的檀香味,脸色越发冰寒。
他厌恶开口:“怎么,公主这是在外面玩够了,想回来歇两天?”
这话犹如利刃,毫不客气扎进白素卿心里,扎出一个血淋淋的洞。
她拿着酒杯的手一颤,久久看着覃之柏锋利眉眼没说话。
覃之柏难得见她无声的模样,心里蔓起一点烦躁。
就在他要开口时,白素卿开了口。
“自今日起,驸马须与本宫同进同出同寝同食。”
她声音平静,所说之话在覃之柏听来却异常刺耳。
覃之柏神色陡然一厉,却听白素卿下一句:“三月为期,你做得到,本宫赐你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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